轻松。”他这样形容他的诞生,“但我还是想活下去,想和你一起活下去,今天,明天,以后的每一天,都活下去。”
“不要丢下我,不要讨厌我,不想再一个人了。”
旅行者抱紧了他颤抖着的后背,沉默不语。
如果想起了前尘往事,我们之间,会是怎样的关系呢?
是否会再次被往事、仇恨所束缚,心中不再有我的容身之所。
但只有接受过去,承担起该承受的罪孽与责任,才能继续走下去,成为真正的自己。
他有他的路,她也有她要走的路。
这两条路的方向,是平行的,还是垂直的,会不会一旦错过现在这个交点就再也不见。
他们彼此拥抱,赤身裸体,宛如新生的婴儿,恨不得嵌入对方的身体中。
一连几天,锄完大地回到壶里总能看到厨房中忙碌的身影。
少年挽起了衣袖,熟练地生火做饭,不一会就完成了一桌丰盛的料理。
“好像妈妈哦。”旅行者笑吟吟地帮他解下腰间的围裙。
流浪者脸上立刻飞起薄红,他摆好碗筷拉她坐下,“不要再这么叫我了。”
“不是妈妈,那是妻子吗?”她不依不饶,不打算放过捉弄这个正经的小人偶的每一次机会。
他低头小口小口地喝着味增汤,没有反驳,耳朵红红的。
真好,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旅行者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她放下筷子,沉默了好一会,还是开口道:“我们明天去一趟净善宫吧,我有些事想让你知道。”
“怎么这副表情看着我?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净善宫门口,已经取回了记忆的流浪者双手抱臂看着她,用回了以前那种熟悉的刻薄口吻。
旅行者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
难道要她开口追问前几日的关系还作不作数,那些骗来的偷来的欢愉,她忘不了,但也没有资格去跟他确认什么。
今日来净善宫,也是做好了他得知真相后要报复她嘲笑她的准备。
“我看起来,记性有这么差吗?”过了半晌,流浪者叹了口气,似是认命了。“…我没忘。”
“不是「多余的情感」吗?”
“哼。”
少年偏过头,用斗笠遮住了面上的表情,旅行者绕过去看他,只看到了红得快滴血的耳朵。
咦?他这是,害羞了?
“今晚我想吃鳗肉茶泡饭。”她心里有了底,便得寸进尺试探着问道。
“不许点菜,有得吃是你的荣幸。”他往前快走了几步,倏地又顿住,别扭地吩咐道。
“…鳗鱼自己去抓。”
“好耶~!”
“总觉得,从之前,你对我和对其他人的态度就不一样了呢。”她跟在他身后,背着手心情很好。
“你不会以为那次你我意识相连,我什么都没察觉到?我像是和你一样愚笨迟钝的凡人吗?”流浪者板着脸向前走,没停住脚步。
“那意识相连之前呢?你好像也特别在意我的一举一动,明明就没见过几次面。”
“你问题太多了。”
“我后悔了。”她的声音严肃了起来。
“后悔什么?”少年扶着斗笠猛地回头瞪着她,狠戾却透着几分色厉内荏的表情令她心头一滞。
像只弓背竖毛飞机耳的流浪猫,如果此刻她说错了什么,他就会一辈子再也不出现在她身边。
“后悔没有…”她凑到他耳边,“把当时你的样子录下来。”
“你…!”流浪者刚想开口,脸颊却被贴近过来的旅行者飞快地舔了一下,他面色骤然绯红,沉着脸压低声音斥道:“不像样…!”这是净善宫,又不是壶里。
“脸颊,”她的手指指了指,“刚才为我挡那一下,划伤了吧。”
“这种小伤……”他低头,手指无意识地蹭过那处伤痕,“大惊小怪。”
“不是要吃茶泡饭,还不快点走。”
逆光的方向,不再流浪的流浪者侧身而立,朝她颇不耐烦地伸出一只手。
“马上~!”
吃完了?吃完了就洗碗去,难道还指望做饭的人把碗也洗了?你可真是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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