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想了许久,还是没想清楚到底死者口中的干沫状烟尘到底有什么问题。
他记得清楚的是,当年在万年县赵辰自己审理一件类似的案子的时候,也是通过判断死者口中烟尘得知死者是被人打死之后才放火烧了的。
那个时候自己还帮着检查了尸体的喉咙。
赵辰还说要是被大火烧死的人,喉咙里是有烟尘的,而今天自己看的这个人,喉咙里就是有许多烟尘。
怎么现在反而不对了?
李恪完全不明白自己错在哪了。
“还没想明白吗?”见李恪一直不说话,还皱着个眉头,赵辰于是开口问道。
李恪满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死者嘴喉咙里有烟尘不错,可案件记录上说的是,烟尘呈现的是粉末状,大火下,外面的烟尘当然是粉末状,可这是在尸体的喉咙里,人在烧死的时候,是会挣扎的,吸入喉咙里的烟尘会有唾沫,那自然不可能呈现粉末状。”
“所以,这绝对是一场凶杀。”赵辰说罢,目光再次落在了李恪脸上。
李恪当时就愣住了。
他一直以为这件暗自跟之前在万年县那次和赵辰一起审理的暗自一样。
没想到,虽然都是大火案,结果竟然是完全不一样的。
今天这一案件,自己以为是普普通通的失火案,没想到,竟然又是一件凶杀案。
“皇兄,你这也知道?”李恪张了张嘴,脸上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报案的人是谁,死者有没有什么仇家,再把死者周围的邻居全部调查一遍。”赵辰没理会李恪的吃惊,而是交代他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李恪重重的点头,然后拱手朝赵辰行礼,再飞快的抛出衙门。
……
两天之后,皇帝忙完今日最后一本折子,已经是半下午时分。
这两天他也听说了赵辰在长安县的事情。
对于赵辰轻易处理长安县案件,皇帝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
要是这些小事赵辰都没办法处置,自己岂不是高看了他。
想到接下来没什么事情,皇帝也是换上了一身便服,独自一人往宫外去了。
坐着马车,好一会才来到长安县衙。
问过衙役才知道今天长安县令赵辰并不在衙门,而是去了城外的村里,说是去处理一件纵火杀人案。
皇帝也听说了这两天传到自己耳朵里的那件纵火杀人案。
倒是没想到赵辰这家伙还会这么的恪尽职守。
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让人驾着马车带着自己去了城外的村里。
柳叶村。
因为地形形似柳叶,所以才有这个名字。
村口,赵辰带着李恪和十几个长安县衙的衙役站在一处空地上。
前面站着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男人身后站着几十个手持棍棒的打手。
对着赵辰等人虎视眈眈。
“赵大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人是我杀的,王二明明是自己被大火烧死的,你们衙门的人自己也验过尸了,王二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哪里是人杀的?”
“我张三虽然跟王二有点过节,可我有钱有势,为了一个毛都没有的王二,给自己惹上麻烦嘛?”中年男人面露不屑的对着赵辰说道。
“对,我们家主人要对王二那东西动手?”
“凭王二也配?”
“他不过是柳叶村的懒汉,死了就死了,怎么赖在我们家主人身上?”
“赵大人,你莫非觉着我们家大人好欺负不成?”
张三话说完,身后的打手便是对赵辰等人怒目圆睁,言语威胁。
随行来的长安县衙役见到对面如此人多势众,心里免不得有些害怕。
有些畏惧的看了眼赵辰。
虽然他们的县令大人是闻名天下的汉王殿下,可不管是什么身份,也不能胡乱给人定罪名不是。
况且眼前这个张三,手下还有些势力。
真要是在这里跟他们打起来,他们这十几个人真不一定能够讨到好处。
“大人,是不是我们搞错了?”有一名衙役小声问道。
赵辰回头,冷淡的看了眼身后的衙役,又慢慢的回头看向眼前的张三,最角露出微笑:“王二虽然没有钱财,还是个懒汉,但是他跟你可是兄弟。”
“兄弟?”
“什么兄弟?”
赵辰话音刚落,围观的柳叶村百姓便是目瞪口呆。
王二跟张三是兄弟?
这怎么可能?
从来没有人说过这个事情。
而且在村里,王二和张三从不往来,真要是兄弟,他们这些村子里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但张三听到赵辰说自己跟着王二是兄弟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愤怒。
但随即很快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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