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赫烜巴不得耳根清静些,照旧独自静坐。
倒是中午时候,闻中廉叫他们下车吃饭,顺便闲聊起来。
“这一路颠簸,若有照护不周的地方,还请海少侠见谅。”
“三当家客气了,在下已经为你们添了许多麻烦,实在过意不去。”
一番客套说辞,却招来闻中明的白眼:“假模假式。”
闻中廉歉意地笑笑,他也微笑摇头示意自己并不介意。
“老四,行了。”知道闻中明怨气深重,闻中廉往弟弟碗里添了些菜好言劝道,“大哥不就是说你几句?”
这么一说闻中明反到越发委屈:“哪是说几句,你又不是没看见昨天他有多凶?我明明就是为了正事才下山,他倒好,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仗着自己是老大,就自以为高人一头?!”
闻中廉听了这话不由得微微变脸:“这不也是你自己素行不良自食恶果,多少次私自偷跑下山,你师父告状的信若不是被大哥拦下,你猜爹知道了你能掉几层皮?”
闻中明顿时语塞,低头专挑盘子里的肉吃。
这幅模样闻中廉看了也忍不住叹气,但还是叫来伙计加菜。
海赫烜不禁觉得闻中明屡教不改,多少与家人纵容有关,即便是威严的长兄,也在暗地里帮忙遮掩。他说不上这样是好是坏,毕竟对他这样无父无母的人来说,看到别人有家人庇护也只有默默羡慕的份。
不过有闻中廉在,闻中明多少会收敛一些,至少不会每日烦他,逼问红衣女子的下落。而且随行的手下确实细致,饮食起居都帮忙妥善打理。
可即便如此,背上的伤仍然没有愈合的迹象。
他们路过城镇的时候,闻中廉特意请人看过,不管用了多少药,都止不住血水外溢。哪怕是经验丰富的大夫,对此亦是束手无策。
待到无人时,闻中廉忍不住小声询问:“少侠,你背上的伤到底是怎么留下的?”
“是被人打了透骨钉。”
“钉子取出来了没有?”
“没有,打上之后只经过简单包扎,我便离开剑门了。”
闻中廉凝神想了想又问:“你可知是什么样的透骨钉?”
他茫然摇头:“钉子钉入时我身缚锁链,没亲眼见到。”
闻中廉略微沉吟,还是开口道:“不瞒少侠,我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伤患,但你这样的伤口还从未见过。而且大夫诊查的时候我也一起看过,伤口里没有钉子。”
在盈水村海赫烜就已经知道自己的伤口有古怪,不过那时并未上心,毕竟伤在背上,自己想看也看不到。
但闻中廉的话还是让他心里一沉,尤其是那句伤口里没有钉子,更是令他困惑不已。打入透骨钉的时候他一直保持清醒,包扎时也没感觉到钉子被取出。之后他未做停留直接离开剑门,更不可能有机会取出钉子。
而且如果钉子不在身上,为什么他的手臂会毫无知觉,伤口又无法愈合?
闻中廉见他面色不好也没有多留,劝了几句宽心的话便起身告辞。独自一人时他不禁重重叹了一口气,只觉治愈的希望越发渺茫。
郁郁寡欢之际,绿珠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出来落到他腿上,金色纹路闪闪发光,似乎想要将他的晦暗心境也照亮。
“是在安慰我吗?”他猜测道,“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
绿珠前后晃了晃,像是在点头。
仅仅是简单的回应,却让他觉得安心,至少自己不是孤身一人,还有绿珠的陪伴:“你觉得我的伤还能治好吗?”
绿珠快速前后晃动,应该是在奋力点头。
“那就好。”他强撑出一个笑容,哪怕绿珠只是在安慰自己,心里也十分感激。
谁知下一刻露珠却忽然滚走,他以为有人过来赶紧看向门口,可等了半天也没有脚步声靠近。低头再找绿珠,竟在枕头后面看到一抹闪动金光的绿色。
“怎么忽然躲起来了?”
绿珠听到他的话又缓缓滚了出来。
“过来陪陪我吧。”伤口的异状令人失落不已,他今天实在不想一个人度过。
绿珠果然滚回来贴在他的手边。
他遗憾道:“可惜不能摸摸你。”
绿珠闻言滚到另一侧,主动落入他的掌心。
“你真可爱。”他不由得再次露出笑容,不过这一次不是勉强,而是发自真心。
海赫烜很庆幸有绿珠陪在身边,不仅帮他缓解伤痛,还替他分担了烦闷的心情。他曾以为世上会如此关心自己的,除了师父不会再有第二个。谁会想到这样一颗不言不语的珠子,也让他感受到宽慰和温暖,精神不觉间也振奋许多。
转天上路时,闻中廉也说已经想到能参透他伤口怪异的高人,到闻家庄后会请过来帮忙诊治,让他心里多了些盼头。
就这样又赶了几天路,眼看就要到闻家庄,闻中明有些按捺不住,趁着车上只有他们俩的时候,凑过来小声问道:“这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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