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只是需要有人做个先锋。
如果能为那些少年讨回公道,她甘愿做这个前锋。
沈初收拾妥当,带着她与贺正祥分别起草的奏折,领着流风进宫了。
大朝会一开始,沈初便率先出列,将奏折递上去,说了流风一家的惨案。
“陛下,当年草草结案,疑点重重,又牵扯到三皇子,臣请求陛下亲自审理,重新复核流风家的案子。”
隆庆帝沉着脸打开了奏折。
满朝文武看向沈初目光十分复杂,有充满赞赏的,有满脸愤怒的,还有等着看好戏的。
这些目光当中,有两道最为激烈。
其中一道是左督御史赵德文,此刻他脸色阴沉,恨不得用目光切断沈初的脖子。
督察院被他一手把持着,别说有弹劾三皇子的,弹劾恒王一派任何一人都不行。
唯独沈初几次三番挑事,是个刺头。
沈初对赵德文的目光视而不见,转而看向另一边,见裴渊正用一种十分诡异的眼神望着她。
有讶异,有不解,更多的是探究的意味。
什么意思?
难道她猜错了裴渊的计划?
沈初又又升官了?
她以眼神传达自己的不解。
既然入了同一个坑,我主动给你做前锋,够意思吧?
裴渊定定看了她片刻,勾了勾唇,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
沈初被他笑得浑身发毛。
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那边隆庆帝已经看完了奏折,龙颜大怒。
“三皇子呢?让三皇子上来回话。”
众人这才发现三皇子竟然不在大朝会之列,不由纷纷议论起来。
三皇子去哪里了?
沈初也不知道三皇子去了哪里,下意识看向裴渊。
裴渊却连个眼风都没给她,面无表情的站着,仿佛一切和他无关。
外面团传来内侍惊慌失措的叫声,“陛陛下,找到三皇子了。”
隆庆帝大怒,“那个孽障在哪里,快让他前来回话。”
内侍支支吾吾,被催促后才道:“三皇子在马圈里,正抱着马儿马儿把三皇子下半身踩烂了。”
满朝皆哗然。
隆庆帝脸上挂不住,“把那个混账给朕拖上来。”
三皇子被抬上来的时候,众人都吓了一跳。
一脸青紫肿得像猪头一样,下半身还血迹斑斑。
“老三你发什么疯?”
隆庆帝吓了一跳,正要训斥,就见三皇子忽然抬起头,冲着他嘿嘿一笑,径直冲过来。
“这个小倌儿漂亮,今晚给我送到爷的床上。”
“什么?爹娘找来了,给爷打死。”
“你,过来伺候爷喝酒,爷若高兴了就把你哥哥放了。”
隆庆帝气得脸都黑了,这还问什么,自己不都招了吗?
加上有流风和三皇子府的管家为证,隆庆帝当即宣布将三皇子杖责一百,贬为庶人,终身幽禁,为三皇子打掩护的京兆府尹也被革职查办。
重重的刑杖打下去的时候,三皇子疼得整个人瑟瑟发抖,直接滚到了地上,嘴里胡乱喊着:
“别找我索命啊,我错了。”
“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禁卫军要将他拖回去接着他,他吓得屎尿齐出,沾了满身,哪里还有半点皇子的尊贵模样。
隆庆帝抖着手吼道:“拖下去,孽障,给朕打死。”
三皇子惨叫着被拖了下去。
整个殿前广场死一般寂静,没有人敢为三皇子求情,毕竟他自己都招了。
隆庆帝吸了口气,目光幽幽看向沈初,“沈初,三皇子可是朕的儿子,你这般直言上书,就不怕朕过后恼怒你吗?”
沈初心头微跳,有些琢磨不透皇帝话中的意思。
贺大人要状纸的时候,她之所以不同意,也是怕陛下过后恼怒贺大人。
她既然敢接圣旨,内心自然也做好了被陛下迁怒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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