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祯心里盘算着林夫人何时赶到,他不愿惹起事端,只好慢慢地转身取酒来,给林鸿禧倒上一杯,和他磨时间:“是我不好,早应该去各个房里给老爷夫人们请安。只是大夫人说少爷还在病重,婚礼并不该大操大办,等到来年开春,少爷身子好些,告诉众人也不迟。”
楚祯近身倒酒,不想被林鸿禧捉住袖口,他使劲吸了口气:“侄子的病我也知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怪你。过来让我闻闻,你身上用的什么香,怎么这么好闻。”
楚祯低头用力扯回袖口:“我身上并没有什么香,想必是屋子里燃着的香的味。”
林鸿禧醉眼惺忪:“小东西,你又骗我。和老爷我透个实在话,我就不怪你屡次地哄我。你身上到底有些什么本事,怎么娶了你,少爷的病就能好?难不成,你是个男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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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量加大◎
楚祯不着痕迹地往后撤了两步:“我也不过是个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的平凡人,能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只不过生辰什么的与少爷相合,能旺一旺他。”
林鸿禧一双眼睛不停地瞄着楚祯:“你这么个模样,怕只是放在房里受用两回就能延年益寿。不过既然如此,不如我和夫人说了。把你赏给我,然后我再另给青元另找好的。你觉得怎么样啊?”
楚祯面上做出假笑,说道:“老爷真是说笑了,我是大夫人买回来的,给了二少爷。这才几日的功夫,就起了二心,我未免也太不做人了。”
林鸿禧:“这也是人之常情,谁会愿意和一个瘫子过一生呢?你别怪我说话难听,青元的病,依我看是好不了了。白白地辜负了你这么一个妙人儿。他病得重,想来未近过你的身,你清清白白地嫁给我,我抬举你当偏房,只比我那正房低一层,比别的丫头、小妾都体面,你觉得怎么样?”
楚祯听着林鸿禧的胡话,心里担忧起了林青元。
他的少爷是个脸皮薄、心气高的,一扇木门又不隔音,这些村话难保不被他听了去。
三老爷话着实难以入耳,不知他那个要脸儿的爷听了会不会烦心。
见楚祯面上犹豫,林鸿禧以为楚祯动了心。于是赶紧又道:“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这二侄子已然不行了,只是大夫人还攥着不撒手。老天要收人,她偏不放,这不是和老天爷对着干是什么?做这种事是要折寿的,还不如让青元痛痛快快地走,也让他少吃些苦头。”
林鸿禧的话一出口,两个妈妈吓了一大跳,赶紧上来劝他少说几句,林鸿禧却越发不依不饶。
“大夫人为这他儿子打算,你怎么就不为自己打算呢?他是个瘫子,不能人道,你这样神仙一样的人难道就陪着他蹉跎?他瘫一年你等他一年,他要是瘫一辈子,你还等他一辈子不成。况且你是个男人,又不能把这个瘫子费劲弄起来,留下个种。还不如跟了我。我保你下半生荣华富贵,怎么样啊?”
说着,手上又不老实,就要上来摸楚祯的脸。楚祯抽身一躲,没想到撞在了立在一旁的高几上,虽然十分疼痛,也顾不得细看,心只是下十分焦急地想:“这林夫人怎么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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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人听了荷珠的话,顾不得酒席上许多,在荷珠的引路下匆匆赶来。
玉书远远地看见了,慌忙跑进院来给自己家老爷通风报信。林鸿禧起身出门一看,果然远远地望见林夫人身后跟了一堆人,浩浩荡荡往这边赶来,吓得他原本醉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转身带着小厮灰溜溜地逃了。
楚祯顾忌着生病的林青元,不愿意自己的院子成了个升堂的衙门,因此没有强留林鸿禧在林夫人面前讨说法。
林夫人脸上还有些酒气,坐在厅里听完两位妈妈将所见所闻讲述过后,气得直拍桌案,对楚祯说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这件事你本没有错。那林老三从不上这偏门地方来逛。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大个院子偏偏撞见了你。”
“你放心,改日,我一定好好替腻出这一口恶气。他向来欺软怕硬,只敢欺负你一个,逞些口舌之快,我在这里,他定是不敢上前来要人。他要是敢开这个口,别说我这里,就连大老爷也不会饶过他去。你只管安心留在这里照顾青元。其余一切事,由我来替你伸张。”
随后又说了许多宽慰楚祯的话,许久才离去。
夫人走后,楚祯怔怔地坐在椅子上,想着林鸿禧说的那些话,心中不由得委屈。荷珠和海蓉两人凑上了。叽叽喳喳地安慰个不停。
海蓉说:“不是我们当下人的嚼主子舌根,老爷他们兄弟三个,只有三老爷最没有打算。整天混在我们老爷屁股后面捡口剩汤喝。人没本事就算了,还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地放在屋里,不知道受不受用得起,如今还将算盘打到我们奶奶身上来了。真是不要脸。”
荷珠不善言语,只是坐在一旁附和两句。偶尔替楚祯顺顺后背。
曾经在船上时,也有些许管教以为他轻浮浪荡是个好得手的。上前接触后才发觉楚祯是个硬骨头,无论如何啃不下来。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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