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是不是想借夺妻之恨,名正?言顺地谋夺帝位呢?”
拓拔琰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你们中原人不是最讲究礼法?了吗?你身为新君,娶前朝旧人不合适吧?我们北戎就没有那么多规矩,温久嫁给我,不必担心旁人的闲言碎语,本王会对她很好……”
一道冷光唰地打断了拓拔琰,英俊的面庞被碎片划出半指长的口子,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
群臣惊恐地屏住呼吸,包括拓拔琰本人也愣住了,瞳孔缩了又缩,翡翠色的双眼?里很快积蓄起熊熊怒火。
“谢怀蔺,你他妈找死!!”
拓拔琰宛如一头被惹怒的豹子,他腾地站起来?,踹翻小桌,然而还没靠近上座,陈嵩和谢怀钰便不约而同抽出佩剑,戒备地拦住了他。
“呵,缴了本王的武器,你们的人倒是可?以持械上殿。”
拓拔琰抹掉脸上的血:“谢怀蔺,你今日把刀对准我,信不信明日北戎的铁骑就会踏破你大昭的边境?”
“有种?你就试试,看看是你引以为豪的玄血骑先赶到,还是你的人头先落地。”
然而谢怀蔺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地用绢帕擦拭手?指上沾染的酒液,这?副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样子更是令拓拔琰怒从中来?。
“你那支骑兵的确实力不俗,可?当年不也一次都没赢过谢家军么?”
谢怀蔺眼?神凛寒:“想活着走出皇宫,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但拓拔琰是北戎的王,此番亲自前来?,情况便有所不同了。
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拓拔琰气得青筋暴起,他忍了又忍:“反正?今日本王把话撂这?了,想谈合作,就拿温久来?换。”
他冷笑?:“趁本王还在大昭的这?几天里,你们最好早点做出决断,否则待本王回了北戎,第一件事?就是挥师南下——做盟友还是敌人,你们想清楚了。”
拓拔琰说?完,恶狠狠地甩袖离去。
望着一片狼藉的大殿,郑阁老为首的几个老臣又气又急。
“陛下,您糊涂哪!”
郑阁老捶胸顿足:“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谈和机会,您、您……”
与他同阵营的几位老臣纷纷点头附和,看向谢怀蔺的眼?神里满是责备之色。
不用花费一分一厘,一个女人换和北戎结盟,谢怀蔺怎么就不懂得珍惜?还惹恼了拓拔琰,这?下铁定?要被记恨上了。
“怎么,阁老也想劝朕拿温久交换?”
拓拔琰在时一个字都不敢吱声,现在倒是急着跳出来?质问他了。
谢怀蔺好整以暇地欣赏这?帮老家伙的丑态,仿佛在看一场滑稽的戏剧。
郑阁老浑然不觉自己触犯了新帝的逆鳞。
“臣知晓陛下喜爱温小姐,但您如今是大昭的天子,怎能被小情小爱蒙蔽了眼?睛?事?关边境安危,孰轻孰重,陛下理应做出正?确选择。”
老人激动得唾沫横飞:“让温小姐和亲可?保边境十年太平,牺牲小家守护大家,这?才符合温家百年流芳的风骨啊!若温太傅还在世,以他的高风亮节,肯定?也会同意孙女去北戎的。”
不惜搬出已故之人也要让谢怀蔺妥协,如此厚颜无耻,王朔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拍案而起:
“郑阁老,你不觉得你这?话很可?笑?么?”
自从发?现误会了温久,王朔一直沉浸在愧疚中,特别是之前还诋毁了悉心教导他的温太傅,更是令他心中羞惭不已。
于是他忍不住替温久说?句公道话。
“城破那日,是温久坚持守城,甚至做好了以己身殉山河的准备,而你们呢?”
王朔愤慨地说?:“你们只想着弃城而逃,一个个的只会当缩头乌龟,现在知道谈风骨谈节操,早干嘛去了?”
他不是皇帝,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事?情;也不是江澧那种?身居高位的权臣,说?个话还要顾忌这?顾忌那。
所以想到什么说?什么,大不了撸了这?顶官帽,回家继承爵位去。
“黄口小儿,你懂什么?!”
郑阁老没想到一个世家小辈竟敢公然忤逆他,气得胸口起伏。
“你以为拓拔琰要踏平塞北只是说?说?而已?北戎周围被戈壁环绕,易守难攻,内部?营寨分布更是错综复杂,就是凭这?两点优势,北戎才能在我朝和郢国的夹击下生存!连基本情况都摸不清就胡搅蛮缠,荣安伯府世代教出的便都是你这?种?脑袋空空的酒囊饭袋?”
“我是不懂,但也比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老家伙好!”
“你、你……”
郑阁老深吸口气,不欲和王朔多费口舌。
“大昭版图辽阔,兵强马壮,陛下所率领的谢家军更是勇猛非凡,但北戎也不遑多让啊!我们的军队只要一踏进北戎就会迷失在那片荒漠里。”
他转而苦口婆心地规劝谢怀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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