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沉将女人抱入自己的房中,他是头一次慌了,连忙派遣府里的下人请太医过来。
不知这丫头跪了多久,他拿剪子小心翼翼将下面的衣服给裁开时,白嫩的膝盖处已经堆积了极刺眼的大片淤青,甚至有些地方都呈现出了红紫状,像是要流出黑血来。
这丫头身子娇嫩的很,平时自己碰一下都会生出那么一点红紫印记,何况是跪了这么久。
他拿起帕子将汪琼头上的冷汗擦干净,只见她惨白的嘴唇翕张着,似乎在说着什么话。
凑近了一听,发现她说的竟然是:“大哥,我疼……好疼……”
汪沉手一顿,身子像僵住一般,也不知道干什么了。
自己是不是自己对这丫头太过于无情了?
也就是因为自己对她的冷淡让那些后院里好事之人钻了空子。
哪怕她的身份不明,毕竟也是自己要护着的人。
更何况到现在,汪琼都没有表现出叛主之意。
会不会一切都只是巧合,她并不是什么神秘人物,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良家女子,只是不小心和那些人沾上了关系……
“大哥……我好疼……好疼……”
耳边女人的哀吟一声接着一声,刺激着汪沉大脑中的那根弦,他紧攥着手里的帕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汪琼痛得迷迷糊糊,恍然间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过去自己还是荆三陵、一家人都还好好的、没出事的时候。
那时的自己不知道做了什么事,胳膊受了伤,伤口流了大片的血。
大哥拿了药过来给她止痛包扎,并温柔地问她疼不疼。
她那个时候的回答是不疼,声音极平稳,乍一听倒还真像是只受了个小擦伤。
可那胳膊上流的血却触目惊心。
她只是笑着说不疼,怕大哥担心。
可是……怎么会不疼呢?
她好疼,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却不敢把这话说出口。
汪沉来到自己院子里时,流霜一点都不惊讶。
白纱早就被自己吓跑了,求情的话也不敢多说,也不知道汪沉对她的处置究竟如何,自己怕是也逃不掉。
可她自刚才的那般癫狂之后,现在脸上泰然自若,哪怕是天塌下来也不能动摇几分。
“将军来了?”
她起身给汪沉倒了杯茶,只是脸上的笑容不再如平日里那般殷切,像是例行公事的敷衍。
汪沉只站在一旁,没接她的茶,只淡淡看着她,眼神带有审视之意。
流霜并不惧怕他那双眼神,现在她已经明白了一切,知道自己在汪沉心中也不过只是一件物品而已,用之则宠爱,弃之则如履,他从来没有完完全全把自己当做一个女人,一个他的女人。
哀莫之心大于死,此刻她也不再为自己辩解一句,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问:“将军想如何对我?”
汪沉道:“你没做什么背主之事,我不会杀了你,白纱也是一样。只不过你们伤了她,我不许任何人伤害她,这件事情我不能轻饶。”
“呵呵呵……”流霜又再度苦笑起来,眼泪也不自觉流下,她问:“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
她跟了汪沉快十年,这十年间与他行欢,看着他将外面的那些美人一个一个地接进府上,她的心都没这么痛过。
因为她知道,汪沉对她和对那些女人都是一样的,从来没有偏袒之意。
也正是如此,自己的倾城美貌与端庄大方、懂事能干之处,才格外被他看重,使自己在众多女人中鹤立鸡群。
但这从始至终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只是汪沉独一份的宠爱。
可为什么是那个丫头?那个相貌普通、没什么能力的丫头。
汪沉以貌取人,只喜欢貌美的女子,凭什么那个普通女子能入得了他的眼?能让他如此挂念,能让他如此偏袒!
自己究竟哪一点比不过她?
“将军,为什么是她?”
流霜哭着走向汪沉的身前,执着地追寻一个答案:“为什么是她?”
汪沉其实不懂面前的女人究竟在发什么疯,只觉得这副样貌与她平时所表现出来的大相径庭,顿时仅剩的那一点好感也消失殆尽。
他不再多言,转身欲走,却被女人扯住了袖子。
流霜此刻像是癫狂了一般,发了疯地询问:“将军,您爱过我吗?”
汪沉紧皱着眉头,此刻已经没了多少耐心,他一掌甩开,女人直接摔在地上。
看着头发散乱衣着不堪像是已经成为了一个疯婆子的女人,汪沉冷笑了声:“爱过又如何?现在你这副样子只剩下丑陋。”
“不!我不是说这个!”流霜被摔得咳出了血,胸口阵阵发痛,但还是厉声尖叫道:“你说的那根本就不是爱!你从来没有尊重过我!我想要的是你的偏袒、你的独占若是我生了病受了伤你会悉心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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