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执事没有直接回答楚言的问题，而是说道：“大约二十多年前，有一个学徒弟子晋升外门，我给他例行检查的时候，他口骂骂咧咧，选住址的时候，他又对我说，老东西，你要是敢挑一个灵气不充盈的地方给我，我立刻回来打断你一条腿。”
“这个弟子，未免也太无礼了一点。”楚言皱起眉，然后望向老执事，“然后呢？”
“然后？”老执事咧开嘴笑了，“我不仅给他挑了一个灵气匮乏的区域，而且那里还有妖兽驻窝，他别说安心修炼了，想要安安静静休息都很困难。”
“那他来找你了吗？”看到老执事笑得开心的模样，楚言忍不住也哑然失笑。
这位老前辈，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他？他敢吗？嘴说说罢了。”老执事脸在笑，眼却是闪过一抹严肃的神色，“碎星楼选拔弟子，不仅看重天赋，也看重心性，这样的弟子不打磨一番，将来若是让他成了气候，岂不是成为我碎星楼之耻？”
“怕怕他不仅不能理解老前辈的良苦用心，反而会心记恨。”楚言说道。
“两眼劝不了要死的鬼，如果他真那么想，我也救不了他。”老执事摇摇头，然后重新指了指刚刚他为楚言选择的那一处山脚，“看到那块凸起的岩石了吗？”
“嗯。”楚言点点头。
那块岩石高高剑尖，像是一根长长的刺，戳在了地，尖尖向天。
“那里原本是一处灵泉，大约在五年前彻底干涸。”老执事说道，“泉水从岩石底部涌出，形成方圆大约两亩地大小的灵泉，那里曾经是外门弟子所居住的所有地点，灵气最为浓郁的一处，即便现在灵泉干涸，但是被灵泉滋润过的大地和周围草木，却依旧可以散逸出远超其他区域的灵气。
起外门弟子所居住的其他位置来说的话，这块岩石周围，说是一个小小的洞天福地也不为过。
而且当年唐亮曾经用那灵泉的泉水洗剑，所以那一处灵泉，又被称为洗剑池！”
唰！
楚言的瞳孔，骤然一缩。
唐亮，那可是碎星楼战力仅次于执掌花暮颜的长老，而他洗的剑，自然是碎星楼的镇宗之宝——天音碎星剑！
无论是唐亮，还是天音碎星剑，这两个名字在云傲疆国，都是声名赫赫。
而那一处灵泉，竟然同时和这两个名字都有所联系，楚言顿时清楚，老执事没有骗自己，那块岩石附近，真的是一片洞天福地！
不过很快楚言从兴奋的情绪缓了过来。
他心疑惑，自己和这位老执事似乎并不相识，对方为什么要将那一处地方介绍给自己？
而且对方之前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反应似乎也不一般。
那老执事此刻却好像没有看到楚言的反应，手指在那光幕虚点几下：“我自作主张，给你选在这一处了，要不了多久，你会感受到这一片区域带给你的好处。”
“好，那有劳前辈了。”楚言点点头，“不过我——”
楚言话没有说完，老执事突然一伸手，打断了他。
下一刻，老执事目光深深，朝楚言望过来，过得片刻，他轻声道：“杨，是我独子。”
轰！
热血涌入大脑，楚言刹那之间，明白了过来。
眼前这位老执事，竟然是杨杨执事的父亲！
看着楚言那惊讶的模样，老执事笑了，然后轻声道：“谢谢你。”
他谢的，不仅仅是楚言将杨的身份玉牌带回碎星楼，高挂在星海树这件事，他还感谢楚言继承了杨的遗志。
而后者，才是老执事最为看重的。
大殿之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时间的流动，都好似变得缓慢。
良久之后，老执事笑着开口：“还有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最近两个月，学徒弟子，有好几人晋升外门，他们晋升外门的时候，都不约而同，问了我同一个问题，你猜是什么？”
“还请老前辈赐教。”知道对方是杨执事的父亲后，楚言的态度更加恭敬。
老执事眸含笑：“他们都问我，楚言晋升了吗？”
“果然是大家！”
瞬息之间，楚言心涌过一股暖流。
他之前猜测了，老执事所说的近期晋升的弟子，是自己的那些伙伴。
现在得到了证实，知道大家一起晋升了，楚言自己顺利晋升还要开心。
老执事此刻继续道：“我想想啊，他们那些人，是李修、苏见远、江盼梦、冯信，嗯，还两个小姑娘，我印象挺深刻的，一个叫沈晴，是这个名字吧，她的话是真少，见到我之后，只问了我一个问题，楚言来了吗；还有一个叫苏馨雨，嗯，这个我知道，她是秦师的弟子，我告诉她没有见过你的时候，她叉着腰笑得很得意，还喃喃自语说什么这次我要压倒你——”
说到这里，老执事狐疑地看向楚言：“你们之间有矛盾？”
楚言笑着摇头：“可能她又欠揍了吧。”
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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