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我还得形成文字汇报。我等你的书面报告。”
戴行沛是个老狐狸,笑眯眯地将小矛盾送走了。他知道此刻看着视频监控的司海齐心中必然是又怒又痛,悲愤交加,所以他没有立马去汇报。
他静静立在廊下,看了一会儿月亮。
戴行沛以自己敏锐的嗅觉认为,司海齐这一次遇到的局面是前所未有的危局。这些参与联署的人要么是他曾经的亲信,要么是老资历的后代,这是一场集体的叛变。他没有办法把他们每个人都送进秦城监狱,他得罪不起这么多人。
不过司海齐永远是那个防患于未然的人,此刻戴行沛禁不住感慨,司海齐前段时间大规模调动部队、调换军官是多么有先见之明的策略。
秘书匆匆地走进来,伏在他耳边说:“俞女士说,他们手上的ze已经全部投放进市场。”
司海齐点了点头。
ze对标的是斯科特实验室的ze一号,也就是他们联合部分军方势力制作的肌体增强试剂。
经过这些日子新基因治愈方案与免费医疗问题的闹剧,他已经看出来,斯科特基因实验室根本没想一下子将所有成果全部放出来。新技术最大的问题就是使用权限造成的伦理问题,谁能用,谁用不了,谁用到什么样的程度。戴行沛猜测,他们想做的或许就恰如这一次的医疗界之争,放出一点矛头直对司海齐政策的新东西,引发一次大型的争吵与一批人的反叛。众叛亲离之时,便是司海齐不得不下台之终局。
戴行沛好奇,如果局面真的达到了小矛盾口中的“共治”以及改革派要的清治之势,这些年轻的科学家们,会不会把全部的成果交给这个状似不错的新政府呢?
他立在清寒之中,兀自地笑了一会儿。
这笑声有些古怪与可怖。
戴行沛对秘书说:“做事情,总是要敢于刺刀见红。”
秘书没有立马说话,而是觉得这句话有些微妙。内部的矛盾,大多时候只是“内部”的矛盾,是没有必要“见红”的。孔子有佛性,因为孔子讲“为政不杀”,不杀是底线。
动了杀念的人,就再也收不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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