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为齐国勺氏驻守,现为楚霸占。”苍金对两城了如指掌。尤其是历城,关系到一条重要商路,提及如数家珍。
“齐国勺氏?”
“齐侯继夫人出自勺氏。”
“原来如此。”林珩冷笑一声。
马塘和苍金不解其意,林珩无意多做解释,合拢秘信,对苍金道:“禽鸟能否寻踪?”
“仆不敢保证,但能一试。”苍金有一定把握,却没有大包大揽,话中留有余地。
“如此甚好。”林珩颔首,转向马塘道,“从宫内调拨人手,在城内秘密搜捕,找出楚、魏奸细。放言齐公子弦入晋,愿献两城求庇护,寡人尚未应允。”
“诺。”马塘俯身领命。
林珩打开案旁的一只木盒,从盒中取出一枚木简,提笔在简上写下一行字,盖上私印交给苍金。
“苍金,你有功。此事成后,许你留在晋,授下大夫。”
“谢君上!”苍金喜出望外,当即大礼谢恩。
“至于你的家族,”林珩顿了顿,沉声道,“留齐无妨,迁晋亦可。如要迁晋,族人身无寸功,不能授给官爵。”
想到族老的短视和族中的态度,苍金咬了咬牙,当机立断道:“仆效忠君上,决意析出家族,独行祭祀。”
“你可考虑妥当?”
“仆誓言天地鬼神,绝无半句虚言!”苍金俯身在地,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见他意志坚决,林珩不再多言,命其与马塘一同行事,在城内搜捕楚、魏两国之人。
“谨慎行事,切勿打草惊蛇。”
“遵君上旨意。”
马塘和苍金齐声领命,前后退出大殿。
两人离开后,林珩饮尽变冷的茶汤,起身绕过屏风,换上一身绣金长袍,准备去往南殿。
“紫苏,派人去南殿找缪良。若公子煜未离宫,素来回禀。”
林珩展开双臂,茯苓为他系上腰带。
紫苏转身走向殿门,召来一名小奴吩咐几句。
“速去。”
“诺。”
小奴领命而去,不多时消失在回廊尽头。
紫苏回到内殿,林珩正在整理腰间的玉饰。随着他的动作,两条冠缨垂落颌下,刺绣边缘的金线浮动微光,同领口的金纹相映成辉。
“君上,是否佩剑?”
“不必。”
一切妥当,林珩转身绕过屏风,迈步走出殿门。
公子弦自作聪明,胆敢谋算于他,势必要付出代价。
恶客也当物尽其用。
一阵微风袭来,林珩唇角隐去一抹笑痕,脚步轻快,隐隐透出几分愉悦。
惠风和畅,徐徐穿过南殿。
阳光落在身上,暖意融融,守在廊下的侍人变得昏昏欲睡。
一阵脚步声传来,侍人竭力振作起精神,暗中掐了一下大腿,困意瞬间消失无踪。
林珩来至南殿,在殿前遇见缪良。后者行色匆匆,身上还套着外出的斗篷。
数名侍人跟随在缪良身后,两两合力抬着木箱。箱体暗红,铜锁雕刻兽纹,带有显著的越国特色。
“见过君上。”缪良率先停下脚步,躬身行礼。
侍人们放下木箱,全部俯身在地。十多人动作整齐,弯腰的弧度都无太大区别,简直像同一个模子里刻印。
“缪内史方才出宫?”林珩唤起众人,提步登上台阶,不经意问道。
“回君上,越侯祝国太夫人寿,寿礼昨日至。仆奉命前往驿坊。”缪良三言两语解释清楚,迈步跟上林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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