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跟那群下人有什么关系,我不准你这样对他们。”风如雪反驳道。风崇礼看着眼前这个桀骜不驯、气焰嚣张的长女,冷脸说道:“做主子的不是,就是下人们的过错。他们没有好好看着你,就是他们职责不当的原故。”闻言,风如雪冷笑起来。“古言曰:子不教,父之过。既然是我做女儿的不是,那你身为父亲,要怎么处罚自己呢?”好一张巧嘴!李婉没料到她三言两语将错扯到老爷身上,未等风崇礼说话,就说道:“从古到今,女子三从四德,你在家不守女训,顶撞长辈还强词夺理,如果今天就这样放过你,传出去,大司空府颜面何存!”说着,李婉就朝着未出声的风崇礼,语气既是急切,又似诚恳,说道:“老爷!我看如雪这几日行事跟以前大不相同,想必是那些下人们教唆的原故。不如这一次处罚过后,我选几个品性上佳的下人过去,再找个教事姑姑,大小姐的礼仪也是得好好学一学了,不然的话……”后面的话,李婉虽没有说出来,但风崇礼也听明白其中的意思,毕竟风如雪是要嫁给当朝太子,且不论太子如何,但风如雪该有的礼仪还是得有的。“此事就按你说的去做。”风崇礼颔首,应了下来。然而他们做好的决定,不是过去的风如雪又怎么会乖乖听话呢。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风崇礼,说道:“你休想让我嫁给太子,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找更多的男宠,我就不相信皇上会不知道。”风崇礼听到这话,眼神阴戾地看着风如雪,原来她这样作孽,就是想让自己放弃让她嫁给太子之事。一想到这段时日因为她荒唐行事,自己在朝中受到多少嘲讽。尽管他权大威重,可以将此事压下去,但有这样一个品行不端,样貌丑陋的女儿,也着实丢脸。“给我押下去。”侍卫们向着风如雪走过去,奈何刚靠近就被风如雪三拳两脚给踹飞了。毕竟是大小姐,侍卫们也不敢当着风崇礼的面,对大小姐太无礼。李婉心急,对着领头的侍卫长使了一个眼色。侍卫长这才带头没有再顾忌许多,招数也凶猛起来。风如雪感觉出他们步步相逼,嘴角一勾,正愁缺人练练手脚呢!“住手!”侍卫们听到是老爷的声音,立马停了下来,风如雪脸色难看地盯着风崇礼,这人一会让人抓她,一会又不要,神经病是不是!要说风崇礼的心情确实很复杂,看着风如雪被侍卫们围着那种无助的模样,又想起昔日的亡妻。亡妻郭怀美貌,有倾城之姿,善解人意,风崇礼曾以为自己一生一世都会与郭怀在一起。但这个心愿止于风如雪的出生,他恨这个的女儿,但她却是亡妻唯一留下的骨肉。“如雪!你知不知错?”风如雪差点摔倒,闹了半出,居然问自己这么一句,有没有搞错?
“我的确是打了风洛华,但是她出言不逊,侮辱我娘在先的。”风如雪知道风崇礼对生母郭怀还留有情意,这才说出内情。果然,风崇礼一听这话,顿时脸色阴沉得厉害。奈何风洛华这会精神不太对劲,也问不出所以然,李婉察觉不对,连忙从中圆场,说道:“华儿年幼不懂事,如今又被吓到,老爷,我们还是赶紧找大夫给华儿看看吧。”风崇礼眉头紧锁,挥手让大总管去找医术精湛的张大夫入府。至于风如雪,风崇礼这会也难办了。这个长女做事全凭一已喜好,又没有规则,实在是难以掌控。真要将她嫁给太子吗?风崇礼犹豫起来。但除却长相丑陋的风如雪,二女已经嫁人,三女意欲定给汝阳王容净,四女跟大司徒之子荀寿也已定情,难道要牺牲三女风洛语?当风崇礼探索的眼神朝着风洛语看去,风洛语明显感觉到一股危机感,父亲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好似在做什么决定一样。尽管风洛语一时琢磨不透父亲在想些什么,但还是挤出一丝眼泪,装着很担心风洛华一样,低声说道:“都怪洛语不好,没有照顾好华儿。”梨花带雨的模样,让风崇礼看着心疼起来。虽然不如二女风洛妩聪慧,也比不上四女风洛华秀美,但三女风洛语一向乖巧懂事。“洛语,不必自责,为父并没有怪你,你照顾着华儿回房吧。”听着风崇礼这话,风洛语一颗心才算是安定下来,她能看出那一刻风崇礼一定有过什么念头,这会儿打消了。思前想后,风洛语感觉此事肯定跟风如雪有关系,念此,风洛语看向风如雪的目光充满怨气,都怪她,若不是她,今天怎么会发生这些事情。但风洛语还是谨听风崇礼的话,护送着风洛华回去了。“老爷,你看这事……”李婉看出风崇礼又不想惩治风如雪,尽管心有不甘,但此事若真是由华儿出言不逊在先,怕是又会不了了之。“如雪,你跟我到书房来。”风崇礼望着风如雪,半晌才说了这么一句。望着风如雪安然无恙的被风崇礼带走,李婉紧攥着手心,脸色阴沉。书房。古色古香,摆满书籍的屋子里,空间中弥漫着阵阵淡淡的熏香,衬着书香,让浮燥的心情渐渐变得平稳起来。风如雪虽然前世是孤儿,儿时未能上学读书,但对书却有种格外的钟爱。当特工之余的时间里,她时常品读百料,废寝忘食。到了古代,风如雪看到不胜枚举的书籍,投入在那些书籍上的视线未收回来,被风崇礼一时捕捉到她眼中的专注。向来喜好诗书的女子都不会显得太过轻浮,像风崇礼的亡妻郭怀,也曾是书香门弟之女,风如雪身为她的女儿,会这样,风崇礼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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