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皇帝哥哥都已经答应了,这一下,我可以住在这朝阳殿了吧?”容梨扬着得意的双眸,趾高气扬的说道。风如雪似笑非笑,赢得一时又如何?转过身,清眸对上桐贵妃刚醒来的泪眼,就算桐贵妃知道皇上对自己爱理不理,也未曾受过何等恩宠,可住着的宫殿说给人就给人的做法,还是让桐贵妃心里怪委屈的。其中原由,风如雪兰心慧质,自是明白,轻启朱唇,“桐贵妃,今夜好生歇息,明日再挑个顺眼的寝殿。”闻言,桐贵妃除了应声,还能如何?然,容梨被风如雪直接无视,加上这么一句,一张花容月貌的脸上生生浮现几抹怨气,折去几分美感,多了一些可怖。容梨未知,甩了一句,“那我住在哪里?”“来人!送琼花公主去行宫歇息。”“是,娘娘。”青芽应命,吩咐着周边一位宫女领着容梨离开,谁知容梨忿忿不平,觉得风如雪就是故意跟自己作对。明明这朝阳殿,容华已经赐给自己,偏偏要等到明天。“她不是醒来了吗?为什么不让她搬走!”容梨毫不客气的指着床上的桐贵妃,冷目睨着她。“本宫做事还要请教琼花公主吗?”风如雪冷冷的应了一声,声虽不高,但话里的威严却镇得在场的宫女太监都不敢说话。风如雪是从刀风血雨中浸过的人,一旦生气,自是容梨一个闺房女子承受不住的,只能咬咬牙,冷眸狠狠刮剐了一眼床上的桐贵妃,拂手离开。“皇后娘娘何必为了臣妾……”桐贵妃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话说到一半,又咳了起来,脸上竟露出一丝败坏气息,可见身子确实不比以前。风如雪拧眉,不悦的问道:“太医呢?”“咳咳……只是小风寒而已,不必,”桐贵妃刚要解释,风如雪直接‘啪’的一声,重掌打在案桌上,冷眸扫过在场的宫女。“都是怎么做事的!堂堂的贵妃病成这样,居然连个太医都不知道请吗?”这话一出,殿里的宫女太监全部齐刷刷的跪了下来,惶恐不安,生怕风如雪怪罪下来。“回,回皇后娘娘的话,贵,贵妃不准奴婢们请太医,所以……”朝阳殿的领事宫女跪在前排,不得不回话。“掌嘴!”紫环领命,走到领事宫女的面前,直接左右开弓,打得啪啪直响,也震得殿内所有人的心,总是亲眼领会到皇后娘娘火辣的行事风格。黄木雕床上的桐贵妃见到自己跟前的得力宫女被风如雪下令掌打,挣扎要起来给风如雪请罪,“请皇后娘娘饶了如画吧,此事要怪就怪臣妾,是臣妾不让她去找太医,咳……”风如雪一双清眸落在桐贵妃身上,声音清冷,“当奴才的人,没有照顾好主子本就该罚。见主子病成这样,还敢将罚怪在主子身上,桐妹妹还替这种人求情?”桐贵妃撑着身子,从床上起来,跪在冰冷的地上,垂目,请罪道:“是臣妾的错。”坐着的风如雪凝视着桐贵妃,没有叫她起身,也没有降罪。霎时之间,殿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跪着的宫女太监个个胆颤心惊,甚至有些不太明白原本是过来帮着桐贵妃的皇后,怎么在琼花公主离开后,反而发难了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桐贵妃跪着渐渐显得吃力,秀额间渗出丝丝冷汗,却是死咬牙关,没有吭声。“都下去。”余下的宫女太监一时没有恍过神,直到青芽的声音响起,“全部出去。”殿内的人瞬间撤掉,只剩下青芽,紫环守在风如雪的身后,垂目恭敬状。“起身吧。”桐贵妃听到这句,心间才松了一口气,知道皇后是原谅自己了。谁知跪了一会儿,腿竟是麻了,起来时踉跄不定,幸得青芽上前扶了一把,才没有摔倒。“知道本宫为什么罚你吗?”恭听的桐贵妃应道:“臣妾管教不严。”啪!风如雪重重的拍了桌面,罕见的怒目对上桐贵妃,“桐妹妹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倒是显得本宫多管闲事了。”“皇后娘娘体恤后宫,是臣妾的错。”桐贵妃死咬嘴唇,忍着威压,回道。风如雪冷笑,凤眸盯着桐贵妃。一个武家出身的贵妃,入宫才几个月就把自己整得跟林黛玉一样,给了协理后宫之权,不但没作为,还处处避事。今天连一个藩王之女,小小的公主都可以将其推晕,当真是让她刮目相看。“他已经被本宫弄出宫了。”桐贵妃手顿了一下,眼眸微僵,心脏那处隐隐作痛,但脸上还得装着若无其事,甚至一副听不明白的神情。风如雪朱唇微勾,“桐贵妃已经嫁入后宫,就是皇上的人。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还指望别人爱护吗?”这句话引得桐贵妃眼眶红了起来,衬着虚弱的神情,倒有了几分病若西施的娇弱之态,引人怜惜。“臣妾知罪。”“本宫说的还不够明显吗?桐贵妃。”风如雪没心思跟桐贵妃绕圈子,从桐贵妃第一次见到李温良不对劲的举动,就下令彻查内情,对于桐贵妃未进宫前,跟之前的李将军之子,也就是李温良可谓是青梅竹马。青梅竹马,互相倾慕,原本以为可以顺利在一起。结果李府一夜之将被郑钧所害,桐贵妃就被父亲送到宫里,而桐贵妃以为李温良已经死了,心灰意冷地进宫,谁知却在皇后的宫里见到李温良。加上宫里的流言蜚语,桐贵妃虽觉得皇后不是那种养男宠之人,但一次次在凤来殿见到李温良,竟成了她的心病。心病一成,日夜纠心,这才从小小的风寒变成缠绵之态。风如雪早就知道桐贵妃的心思,之所以没有去理会,是以为她会自己想通。没想到,一向爽朗的女子,也会栽在儿女情长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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