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先含着好不好?”
“脏。”
“晚点帮你洗,先睡觉。”
梁序笙仍是不太情愿。
阮寻澜知道他的洁癖,没再强求,默不作声坐起来去勾他的腿弯:“我抱你去。”
梁序笙盯着他柔顺垂着的睫羽看,这张五官俊美的脸上没有显露过多表情,梁序笙却无端觉得眼角眉梢都写满了低落,就连铺在眼睑上的阴影似乎都带着无声的颓靡。
这让他不禁想到年幼时处境贫窘只能俯仰由人的阮寻澜。
怜惜之心顷刻翻涌而起,有个声音在他耳边怂恿:可怜兮兮的,要不就满足一下他吧。
又不是多过分的要求。
梁序笙心念陡转,拉住了阮寻澜要抱他的手,低声咕哝:“算了,我困了。”
阮寻澜浅浅笑开了,逮着梁序笙柔柔接了一个吻,双臂一圈,以一个环抱的姿势拥着人入睡。
梁序笙确实困得不行,一阖眼就进入梦乡,阮寻澜听着逐渐清浅平稳的呼吸,轻手轻脚把梁序笙放到枕头上,细心替他掖好被角才下床。
他并无睡意,踩着棉拖径直走到宽大的衣橱前。木质的柜门之后,最顶格的区域里躺着一捆缠着黑色胶布的粗麻绳子。
那是他今早放进去的,此刻却觉得有些多此一举。
阮寻澜悄声拿着走出房间,关上门后去了三楼的杂物间,将绳子藏到了某个不起眼的储物箱底部,又拿别的东西盖上去完全遮住。
做完这一切,阮寻澜最后低头瞥了一眼那个储物箱,没有留恋地转身离开,将他此前燃起的恶念全关在一扇门之后。
他想他大概永远也不需要用到那捆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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