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锅炉房,正准备去天台寻找赵婉君,却听到对面一个房间里,突然传来呜咽和喊叫声。我犹豫了一下,将铁皮面具带在脸上,走过去,一脚将门踢开了。只见狭窄的房间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名人质,嘴上大都被缠着胶带,手脚被麻绳窜连在一起,就像一排用草根窜起来的蚂蚱。我的突然闯入,吓坏了这群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的男男妇女。他们惊恐地望着我脸上的铁皮面具,和手中那把还在滴血的军刀。“呜呜!”一个秃顶老头,脑袋侧爬在地板上,通过我双腿间的缝隙,看到了对面锅炉房中、那名已经死去的佣兵。“能不能活下来,要看你们自己的运气!”我用军刀隔开了杜辉手腕上的麻绳,在所有人祈求的呜咽声中,转身走出了房间。在楼梯口找到赵婉君,我们飞快地跑上了天台上。在超市的后墙壁上,安装着十几台空调外机,对我和赵婉君而言,它们无疑是非常好用的梯子。我将军刀插入腰间皮带,在赵婉君的目瞪口呆中,纵身跳了下去。“闭上眼睛,往下跳。”我站在空调机上,朝还在发呆的赵婉君大叫起来。同时伸开双臂,做好了接住她的准备。与此同时,在一间居民楼的窗户后面,一名警方狙击手发现了我们二人的身影,拿着对讲机喊道:“报告,有一男一女,正准备通过天台逃脱,要不要将其击毙,重复,要不要将其击毙……”“不,我怕,太高了。”十几米的高度,在上面看犹如天堑,看得赵婉君一阵眩晕。“什么都不要想,马上跳。”我已经吼了起来。赵婉君一咬牙,终于闭上眼睛纵身而下。“彭!”一发灼热的子弹,擦过赵婉君的发俏,钻进对面住宅区的墙体中。赵婉君吓得惊叫一声,于此同时,下落的身体已经被我稳稳地抱在了怀中。“再跳。”当赵婉君再次睁开眼时,我已经站在一楼的地面上。这次她没再犹豫,闭着眼睛又跳了下来。连衣裙被风掀开,如同一只鼓风而起的降落伞,缓解了地球的引力。我抱着她,稳稳地跳落在了地面上。此时我们两个身处的位置,已经到了狙击手视线的死角,但得到消息的警察,很可能已经潮水般向我们这边涌来。我直接抱起赵婉君的身体,飞身窜进了前面的小树林中。“彭!”身后响起步枪特有的沉闷声,密集的子弹打得周围的树枝噼啪作响。我左突右闪,靠着茂密的树丛做掩护,在树林中迂回跑窜。与此同时,身后的枪声更加密集起来,但射向树林的子弹却稀少了许多。我抱着赵婉君躲在一棵粗大的树后,回头张望。只见仅剩的七八名匪徒,此时全都窜上了天台,正跟隐藏在附件建筑物中的警察们发生激烈的交火。一名身高马大的亚裔男人,端着一把重火力的机关枪,朝着对面的建筑群疯狂的扫射着。密集而穿透力极强的子弹,打得空心砖碎屑乱飞,压制着对面警方的狙击手,根本无还手之力。几扇窗户已经被打得粉碎,一条狙击步枪弯斜地挂在窗框上,后面露出一颗血肉模糊、戴着钢盔的脑袋。突然,远处的天空中传来“嗡嗡的”轰鸣声,一架军绿色直升机,正由小变大,急速地朝超市的方向飞来。邢风盯着我和赵婉君逃去的方向,怒不可揭地说道:“你们先乘直升机离开,我要亲手解决了这小子。”亚裔男子打出一梭子弹,拉出他叫道:“不行,夜枭不会这里停留,警察已经将这里团团包围,你没办法离开。”“这是我与他的私人恩怨。”邢风甩开亚裔男人的手,将冲锋枪背在身上,对身边的三名手下叫道:“你们跟我下去。”说完,将军刀提在手中,纵身跳上了空调机箱。亚裔男子重新端起直机关枪,疯狂向小巷子中涌来一群特警扫射,为邢风他们的下跳做掩护。于此同时,直升机煽动起螺旋,在铺天盖地的灰尘中,降落在超市的天台上。亚裔男子和北级熊二人迅速地向楼下投去七八枚手雷。在震天动地爆炸声中,纷纷上了直升机。
“这条疯狗!”我看到邢风朝自己追来,啐骂了一口,重新抱起赵婉君冲出树林,朝对面的群山跑去。耳边不时响起沉闷的枪声,有几发甚至打在我脚后根的泥土中。我抱着一个人,自然没有邢风他们跑的快,当冲入群山边缘的时候,双方的距离正在快速的拉近。“荣乐,你自己跑吧,不要管我了。”赵婉君声撕力竭地大叫道。“别说话,我不会丢下你。”我回头看去,只见邢风四人在后面穷追不舍,知道再跑下去,肯定被会他们追上。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只见左边三十米外,有一片茂密的苹果树林。“姐,你往果林里跑,别回头,我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将赵婉君放下,以不容拒绝地口吻对她叫道。赵婉君知道此时正是生死存亡之际,不敢违逆,咬了下牙,说道:“荣乐,你自己一定要当心,姐等着你回来找我。”说完,她便转过身,迅速朝果林里跑去。我一直等她跑进了树林里,看不到人影了,这才拔腿冲进了对面的一条山谷中。正在这时,一发子弹击在了左前方的一块石头上,打得石屑乱飞。我吓了一跳,被子弹灼伤的耳垂像被火烤一般,传来热辣辣的刺痛感。我知道再跑下去,迟早会被打死,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突然发现,在我前面不远处,横着一片水潭,这片水塘由山中的泉水汇聚而成,水面之上,还荡漾着白色的蒸汽,看起来还是个温泉。在寒冷的冬季里,四周的树木杂草却依然葱郁,充满了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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