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大坏蛋!”宋雪妮脸色顿时涨得通红,抬着手腕,冲过来捶打我的胸口。我跳了几下,闪躲开了。宋雪妮打不到我,又去拼命擦试着脖颈下的口水印。“还敢骂不,再骂还亲你!”我又凑过来,瞪着她吓唬道。“你!你气死我了!”宋雪妮抬起手作势打我,我往前一伸嘴,把她吓得马上后退了一步。我哈哈大笑一声,摆出一副无赖的模样来。宋雪妮瞪大眼睛怒视着我,哪知过了片刻之后,突然“噗嗤”一声,自己笑了起来。笑完之后,她扭着曼妙的身姿,快速地朝前面走去。“喂,生气了?”我追上来,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碰了碰她的手腕:“如果你觉得亏了,要不,你回亲我两下?你放心,我肯定不躲!”宋雪妮转过俏脸,鄙夷道:“你不是闷搔男,你是大色!狼!”说完,她便快速地跑掉了。我站在后面盯着她摇曳生姿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一下。和宋雪妮分手后,我朝自己家走去,哪知来到门口,突然发现那里停着一辆警车。难道自己杀不死玄鸦的事,被警方知道了?我边往屋里走,边忐忑不安地揣测着。可是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当地的民警就是一群只拿俸禄不办事的窝囊废,每天的工作就是喝喝小酒、打打麻将,偶尔心血来潮才会去各村抓抓赌、看看治安啥的。这种小地方的警察哪里会破什么案,逮一个小偷都能逮三四年,更别提这种杀人大案了。不过今天警察竟然找上门来,也我有些揣测不安了。今天是我跟李春妮约定的最后期限,难道是她把自己供了出来?“给你儿子打电话吧,让他尽快过来……”我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说话声。我稳了稳情绪,然后掀开帘子走了进去。“荣乐,你可回来了,这两个警察同志找你呢!”母亲放下手中的茶壶,赶紧迎过来说道。沙发坐着一老一小两名警察,官职不大,架子倒不小。坐在沙发上,脸黑得跟锅底似的。父亲站在他们对面,正忙着让烟倒水。“你就是李荣乐?”这两个警察都挺着一张怀孕六月似的大肚子,看到我进来,坐在左边的那个警察盯着我问道。“我就是,有什么事吗?”我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声,然后接过父亲手里的烟盒笑道:“爸,我来吧!”“别忙了,我们工作时间不抽烟!”那个年纪稍大的红脸警察摆摆手,摆出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前天村里发生了一起严重的凶杀案,想必你们也听说了。我们这次来,就是想找你了解点情况!”在他说话间,另一个年轻的警察将文件夹摆在茶几上,拿着笔盯着我准备记录。我抽出一根烟,点着火,冷笑道:“我又不是杀人凶手,找我有什么好聊的!”听我这么一说,两名警察的脸当场就阴了下来。“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当然,当然!”我很配合地说道:“我一直在江南工作,这不刚回家没几天,对李三参家发生的惨案也略有耳闻,但不知两位警察同志,为什么会找我?”“据我们调查所知,你的父亲是李三参工地的工人对吧?”年长的警察看了一眼父亲,说道。父亲赶紧点头应是,警察又转脸看着我说:“你那天从外回来,似乎还跟其中一名死者,也就是李三参的合伙人发生过拳脚冲突,当天晚上,李三参的工地便出了事,三层楼全部坍塌……”说到这里,他的目光顿时变得犀利起来,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你跟李三参有仇对吧?”做警察的都学过审讯和心理学方面的知识,在与犯罪嫌疑人对话时,用词用句和次序都是很有讲究的。而且还要充分地捕捉到对方的情绪变化和微小动作。如果是一个侦讯高手,我可能就要露馅。但他只学了一点皮毛,而我也是混社会的人精,哪能落入他的语言陷阱里去。“李三参建的楼倒了?怎么可能呢?”我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转过头,看了看父亲。父亲也一脸难以置信地说:“不可能啊,那楼都已经快完工了,质量上绝对没有问题的!”“那栋楼不是自然坍塌,是被人恶意用炸药炸毁的!”年老警察继续施展自己拙劣的逼讯手法,盯着我眼睛质问道:“请你回答我,那栋楼是你找人干的对吧!”
“天啊,我想起来了!”我一拍大腿,十分兴奋地说:“警察同志,我知道是谁干的,如果我举报,会不会有什么奖励?比如好市民奖啥的?”“嗯,视情况而定,你先说是谁干的!”年老警察神色凝重地问道。在我们谈话时,那个年轻的民警一语不发,专心地记录着。“那天晚上,我确实打了那个叫……叫什么来着?”我皱了皱眉头,父亲在后面小声地提醒道:“达哥!”“哦,对!达哥!”我接上自己刚才的思路,继续讲道:“那天晚上我打了那个叫达哥的,和李三参可没有半点关系……主要是那位达哥太气人了,天都黑了,还让我爸和几位叔伯干活……碰到那时场面,你说我能不生气吗?其实当时的经过,你只问任何一个当事人,他们都可以讲得很清楚……”我不慌不忙地说到:“至于达哥手底下的那些泼皮,还有那栋倒塌的大楼,应该都是那两个人干的!”“哪两个人?”年老警察脱口而出问道。正在专心记录的年轻警察也好奇地抬起头。“我也没看清楚,那两个人一上来,就把达哥手底下的人全打爬下了,身手非常了得啊。感觉就像……就像美国大片里的特种兵,太酷了!”“特种兵?”二人面面相觑,越听越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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