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脸,正凶巴巴地瞪着我。别看那个老头身材矮小如幼童,可是手劲却极大,以我的力量,竟然挣脱不开。不仅如此,在他抓住我衣襟的刹那间,我还看到一只巨大的丑陋蜈蚣,正顺着他黝黑干瘦的手腕,迅速地朝我爬来。“啊!”我吓得浑身一麻,刚想躲闪,哪知那条蜈蚣速度快如闪电,已经张嘴在我的手背上咬了一口。瞬间,一种钻心的刺痛,立即通过手臂传遍了我的全身。咬完我之后,那条蜈蚣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死掉了。“唔里哇啦……”那名中年男人,用他们的土话,对我大声说了什么,表情显得十分的愤怒。说完之后,他又伸手指了指地上死掉的蜈蚣,又指了指我的胳膊,脸上带着恶毒的冷笑。我毛骨悚然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只片刻功夫,自己的胳膊就失去了知觉,麻嗖嗖的,明显中了剧毒。中年男人说完之后,便放开了我的衣襟。乌塔走过来,对我介绍说,这个人是他的叔叔,而且是他们苗族里的毒王。我脸色有些绝望地看着他:“乌塔,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荣乐兄弟,我们不是要害你。”乌塔叹了口气,道:“我们知道你肯定不会跟我们回去,所以特地带了叔叔过来,劝你回去,你一定要回去,不然,你和乌雅都会死。”他的脸色十分严肃,眼中带着痛苦之色,好像我不答应,乌雅就会立即死去一样。按他们苗人的传统,虽然我和乌雅没有结婚,但已经是合法意义上的夫妻了。离别这一年来,我有时候也会偶尔想想她,想起在苗疆和她无忧无虑的快乐日子。可是,如果让我选择和她生活在那个未开化之地,这是绝对做到的。“乌塔,你不必恐吓我,所谓的情盅,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我冷笑道:“我不信自己会死,而且乌雅也会活的很好。”乌塔听我这么说,脸上露出焦急之色,不断挥着手,神色激动地说:“不,你一定会死,而且无药可解。”他的普通话不太好,只说了这句话,就急得满头大汗,衬得乌黑的脸庞亮晶晶的。“你自己看。”乌塔突然抓住我衣襟,用力往两边一扯。我有些生气地推开他:“你想干什么?”乌塔不说话,只是伸手指着我的心脏部位,脸上带着哀伤之色。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左乳的位置,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就在这时,那名一直恶狠狠盯着我的中年男人,突然发出一阵咯咯怪笑声,目光盯着我的胸口,眼中带着冷笑。我被他看得浑身一阵发麻,又仔细低头看了两眼。借着灯光的映射,我发现胸口上有一大片的乌青。因为我经常受伤,所以这片乌青,虽然已经在胸口残留了很长时间,却并没有引起我的留意。不过此时我却发现,这片乌青不知在什么时候,竟然又扩大了许多,而且位置正好覆盖住了心脏的部位,显得有些诡异。“情盅已经开始在你体内活跃,你只有两个月的生命了,现在你还不相信吗?”乌塔指着我的胸口,十分焦急地说道。听到这里,我心中突然恼火起来,大骂道:“放屁,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乌塔听后,突然叹了口气,脸上露出绝望之色:“在你离开的这一年里,乌雅天天都在想你。她快要死了,就算你不喜欢她,也请回去见她最后一面。”看着他脸上的诚恳之色,我不禁沉默下来。虽然我和乌塔交往不深,但那几天的相处,使我知道,他是一个非常淳朴善良的人,根本不善于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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