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级,一片读书声中他才发现讲台上站着个陌生人,正盯着他看。
他拿出手机问苏彦铭,“这谁?”
“新来的语文老师。”
早自习结束后,那位语文老师在黑板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邱池。
在他转身面向黑板的时候,周玏一眯了眯眼,总觉得有些面恍儿,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但该说不说,这人长得温文儒雅,念课文的时候,却是该洪亮处铿锵有力,该温柔处又娓娓动听。
比之前那个老头子有趣多了。
让人意外的是,让所有人分散注意力的不是下课铃而是门外的一群人。
光反射在后门的玻璃上,有些反光,模模糊糊的能看见几个人靠在窗边。
但周玏一还是一眼辨认出了站在中间着的那个人,那似置身事外的高贵气度,不是他哥还能是谁。
周玏一猛的起身,拉开后门,没等他开口,就听到一声清润纯正的声音,“呈安哥。”
一声哥被他硬卡在喉咙里,吐不出也咽不下。
周呈安随意的向这边扫了一眼就转过了身,冲向邱池,“嗯,来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那一刻只感觉周呈安眼里的冰似乎破了。
“挺好的。”
看着一帮人离开,两人的胳膊触碰在一起,周玏一突然想起来为什么觉得邱池眼熟了。
那天坐在他哥怀里的,被他哥吻住的,被他哥互在怀里的人,是邱池。
周玏一驻足原地半晌不能动,只感觉心里升起令人烦躁的情绪。
嫉妒像是阴暗爬行的虫子,不断侵蚀着周玏一的心,他也想让他哥看看他,想让他哥觉得他并不是一个废物,想让他哥抱抱他。想撕碎他哥脸上的面具,臣服在他的手里。
男人都存在慕强倾向,他也想体会谈笑风生的感觉,像他哥一样在大好年华里闯出一番天地,坐在官场上游刃有余。
但是他做不到,也没人教。
他跟魔怔了似的一遍遍在纸上写,哥,你教教我好不好。
一晃儿四五天,周呈安也没露过面。
周玏一不知道他哥去哪了,也不敢主动去联系他哥。
他不敢去问爸妈,也不想去问邱池。
到现在也不知道邱池和他哥是不是真是那种关系。
周玏一唯一知道他哥可能出现的地方就是城南了。
他这次没打算叫苏彦铭,周五那天晚自习直接逃了,连校服都没来得及脱。
与之前不同,推开民宿的门,柜台后面正坐着个嗑着瓜子看剧的人。
周玏一没有理会继续往里走。
“哎哎哎,小同学,未成年禁止入内。”
一只涂着血红色渐变指甲油的手拦在自己面前。
周玏一皱着眉头看过去,与一双蓝色的眼睛对视。
让他想起了草莓味的烟。
他从兜里掏出身份证递给她,“成年了。”
“那也别穿着市重点高中的校服吧,我可不想被举报。”
那人从后面的柜里掏出一件崭新的衣服递给他,“没别的衣服,服务生的,穿吗?”
看这架势穿不换衣服是绝对不让进了。
他接过衣服,坐在了柜台前面。
这种地方最怕的就是碎嘴子,坐在前台不仅要会看也要会说,心理素质也必须是从容不迫的,能做到这个位置上,即便不是老板也胜似老板。
周玏一一乐,露出无害的笑,“姐姐,我哥在吗?周呈安。”
那人嗑瓜子的手一停,蔚蓝色的眼睛一挑,“哎呦,弟弟,我们这不记名的,不知道周呈安是谁。”
周玏一从钱包夹层掏出一张照片。
有些旧了,边角处还有淡淡的折痕,面部已经有些掉色,但还是能清晰辨认出一大一小两人,照片有些久远,是在他初二那年拍的,被他一直保存在夹层里。
“姐,真是我哥,你就告诉我吧。”
那人抬了抬眼,放下手里的瓜子,笑的勾人,“弟弟,是这人呀,他在的,在306。”
周玏一点点头,没在说些什么,脱下校服扔在一旁,套上那套衣服,去了后门。
这次他特意拿了一个几乎包住整张脸的面具,天还没黑,二楼还不算热闹。
他沿着楼梯继续向上,三楼铺着厚厚的地毯,两边都是房间,悄无声息。
一只手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往前走,“就你了,快,306等着呢。”
紧绷的手一瞬间放松了,是一个穿着跟他相同衣服的人,显然是把他当成这里的服务生了,不过目的相同,不如顺水推舟。
那人拿出房卡打开门就急匆匆的走了。
周玏一走进去顺手带上了门。
屋内有一张黑色的沙发和一张床,他闻到了熟悉的味儿。
沙发上整坐着一个人背对着他,手搭在沙发沿上,西服外套搭在靠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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