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着血,有白色的根须从那些渗血的伤痕里生长出来,旁边的注解——哦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忘记那些注解——为什么?他当然和任何夷人一样不认字!但是他居然认得那些注解!那些注解写了什么?派刚土司嘶声问。“宝贵的石头,宝贵的草,唯一的光……器皿,器皿,大神的器皿,胜过所有生命……血,翻腾的血海,值得……”祭司吃力地说着,那些不是夷人的话,他说,那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他并不知道那些话用夷人的话怎么说,他只能尽力地翻译,或者发出与他知道的类似的东西的音,平时他的语音与常人无异,可在他背诵这段话语的时候,特别是背到他无法翻译的部分的时候,他的声音就像那些最有力的祭司们在举办祭仪时呼唤古鲁大神时特有的音调,那是一种没有起伏的长音,据说是学习古鲁大神的风吹过深幽的洞穴所发出的声音。“你已经证明了自己。”派刚土司将那个祭司放走了,他没有询问更多,这个机警的老贼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动静,从刚才到现在,没有人接近过这片溪边的丛林,而这本来应该是人们打水的热门时段。树木的阴影,以及阴影后潜伏的影子,都与往日不同,仿佛随着祭司的念诵,有一些东西从最深的洞穴里升了上来。而那个祭司的声音,也不像是他所认识的那个祭司的声音了。他必须尽快返回嘎啦洞,那个会奇怪法术的小女孩可能知道该怎么办,起码,她并不信奉古鲁大神。派刚土司紧紧地抓着刀,朝着嘎拉洞的方向走去——他自以为是嘎拉洞的方向。当天深夜,有人来向华林报告,派刚土司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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