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烈的身形如行云流水般挪移避开,也不出剑,仅仅只是以手掌轻盈上撩,斜切剑意。
他早已然感应到了这股隐藏的气息,但是因为变化极大有些不能确定,这一剑过后,张烈才完全确定下来。
“青木剑诀!传书你还没有死。”
张烈一掌破开那名试图偷袭修士的剑意,虽未用法器,但是他修炼禹步现在的肉身便已然有了苍龙之力,再加上剑术远远高明过,一拂之下,那名偷袭修士跌退多步。
当他还想要再继续重整旗鼓进行抢攻时,张烈已经看清了来人,开口言道,也让眼前这名胡须邋遢,衣着破旧,一手持着剑,腰间挂着红色酒葫的中年修士,停止了抢攻的剑诀。
“……元烈,你,你回来了!”
当年是一起并肩生死的同族兄弟,现在却是相逢几不识,张烈因为修为精进形貌上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而张传书修为也大为长进,此刻已然晋升紫府境界,但是身上的沧桑意味,饱经风霜之感,却几乎已经是再化不开了。
但是,在看到张烈的那一刻,他还是眼中隐现泪水,随手将手中长剑丢掷,大步走上前去,与张烈抱臂而笑,大笑复大笑。
“回来就好。回来了就好。”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也是这么以为你的,这么多年连一点音讯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张烈感受到一股气息靠近,止步,然后,张传书的面容神色就僵硬住了。
“……元烈,我回去为你准备好酒。”一边说着,张传书一边拍了拍张烈的肩膀,而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张烈回过身来,看到一名麻布道袍、身材高大,满头白发,但是肌肤如同白玉,面容俊逸的老道人站在那里。
“元烈,回来了。”
“族长,我回来了。”
一瞬之间,张烈就明白过来,张传书与族长张相神之间,必然出现了很大的矛盾。
但这种事很难想象,当年张传书与张传鸿甚至包括张烈,敬族长如敬神明。
族长张相神一直都是赤阳谷张家的保护神,顶梁柱。
跟随族长张相神来到宫殿深处,这里并没有人服侍,张相神亲自为张烈煮茶倾倒。
然后,他也不等张烈开口询问,张相神就已然将事情发展的前因后果,向张烈全部讲明了。
“……自元烈你走之后,家族这些年来发生了很多的事。破影魔教、扫平北十七宗后,萧山真君明面闭关,暗中不辞而别,短时间内他留下的威慑,可以让丹阳宫保护自己的利益,但是时间久了,自然而然有一些势力蠢蠢欲动起来。”
“这一变化,在玄月教主谢媚娘转劫归来,发展到了最顶峰,那位谢宗主虽然潜心魔功,少有出手,但是她在与不在,对于玄月教来说却是完全不同的。”
“对于其它势力来说倒也罢了,但是这一变化对于外强中干的丹阳宫来说,就是致命的,我们经受不起玄月教势力复苏,所带来的种种试探。”
“所以,族长您就选择了把水搅混?”
张烈修炼两百年,见多识广,他很快明白领悟了族长的意思。
“我这一招其实也是向诸葛恪宗主学到的,诸葛恪宗主为支撑起萧山真君离去后,所出现的势力真空,大量引入各个家族、宗门进入丹阳宫,强行提升宗门综合实力。这样虽然带来很多负面的影响,但的确是把宗门力量短暂提升起来了。”
“如此做法,是饮鸩止渴吧?”
“现在这种形势之下,就算是毒酒也要喝啊。玄月教谢媚娘转劫回归,人心归附士气大增,要重现当年南荒第一宗门的风采,我与诸葛恪宗主把水搅混,搞出宗门、家族即将分崩离析的形势,这样玄月教的兵锋至少不会第一时间指向我们,而是去进攻其它周边宗门。”
玄月教积弱久矣,可以说四面都是寄居在它昔日尸体上吸血的中小型宗门,丹阳宫至少有元婴宗门的声势强撑着,并且隐隐有内乱之象,这样的情况下要是外敌入侵的话,可能反而推动整个宗门重新团结起来了。
丹阳宫宗主诸葛恪制造出整个宗门都要内部分裂的假象,让玄月教先去对付其它宗门,坐等丹阳宫分裂。
这的确是一种饮鸩止渴的策略,但却也是一种以弱制强不得不为之的策略。
甚至就算玄月教的高层看出来了,也只会顺势往丹阳宫内部大量掺入力量,而不会选择正面强攻,至少短时间不会。
张相神这几十年的刻意经营也是此理,让四周明里暗里的敌人,都等着张家自己自毁,坐收渔翁之利,而不是自己上场,既有可能自己受到反噬,就算强撑下反噬,也要承受不小的损失。
“那传书与传鸿?”
“传鸿是真的不在了,他修炼的那套双修术我也不懂,只知道他最后修炼出一门所谓的大罗刹寂灭身魔修之法,最后两百多岁死在了两个艳修的床上。”
听到张传鸿这样的死法,就算是与之感情深厚的张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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