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才站稳。
千叶十分没有良心地看着他折腾,拒绝接触还没有洗澡的某人,不过他倒是回答了他的喃喃自语:“我为你而来。”
太宰治一愣,随即又挂上了自己标志性的虚假笑容:“为我吗?真是荣幸啊。那要不要一起去殉情呢?”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跳海或者跳楼。”千叶冷静地说:“但是我不会因此而死。这种可以吗?”
“那根本就称不上是殉情,而是协助自杀吧。”太宰治吐槽着。
千叶歪了歪头,思考了一下:“可以这么说。”
“…不会觉得愧疚吗?”太宰治像是想到了什么,意有所指地说:“帮助别人杀死自己什么的,别人死了但是你却活下来什么的。”
“嗯…”千叶沉吟了片刻,解释道:“怎么说呢,死亡不是一件坏事。如果一个人觉得这是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我并不觉得自己有立场或是义务去阻拦他。”
太宰治抱着手臂看着他,用眼神传达了‘那你为什么要救我’的疑问。
千叶笑了笑:“因为我想救你。”
“救世主情结吗…”太宰治对这个答案很失望,连带着对千叶这个人也有些失望。
“不。”千叶否定了:“我只是想救‘你’。”
“嗯?”
“如果今天遇到的是其他的任何人,我都不会干涉他们的生命自由。但是你不一样。”千叶叹了口气:“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太宰治凑近千叶,维持着一个暧昧的距离问道:“因为我们的关系?”
千叶摇了摇头:“因为我们太像了。”
“那你应该理解我们的痛苦。”太宰治似是叹息道:“死亡就是最好的救赎。”
“deathpaysalldebts”千叶说:“但是死亡并不是痛苦的唯一解。你还有其他的选择。”
“比如?”
“比如解决痛苦本身。”
“…前提是如果能解决的话。”太宰治嗤笑道。
“可以解决的。”千叶想起自己的经历,笃定地说:“就是有点麻烦。”
“嗯?”太宰治漫不经心地问着,对于答案其实并不抱期待。
“这个解释起来很长很长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千叶终于忍不了他越靠越近的距离,语气迫切地提出道。
太宰治闻言一顿,恶劣地用手指戳了戳千叶的脸颊,在他的怒视中轻笑着转身进了浴室。
“等我。”他用口型说着。
如何寻找生命的意义,大概是每个生灵都必须经历的一道难关。
通过了它能开开心心的活下来,通不过只能在痛苦的深渊中徘徊,永远不得解脱。
世界上有些人很幸运,他们在还没来得及思考深层次的哲学问题之前就已经自然而然地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因而从未迷茫,也从未因此受到折磨。
而有些人则很不幸,也许是天赋的智慧使他们过早地开始了他们的思索,究其一生寻寻觅觅,却从始至终求而不得。
太宰治毫无疑问是后者。
他在建立起对人世间最基本的欲求之前就见证了人性中最赤裸与丑恶的部分,于是怀疑和痛苦就成为了他生命中几乎能拥有的所有情绪。
他看得到那些所谓美好的东西,却难以理解。
他什么都有,但他从来不快乐。
当优秀是理所应当,吃饭是为了不饿死,拼命追寻生命的意义只是为了活下来。
——这样的人生不痛苦才见鬼了呢。
千叶叹了口气。
和太宰治一样,他曾经也以为痛苦是找不到生命的意义导致的。并觉得只要寻求到真正的意义,一切痛苦就会迎刃而解。
但他的经历告诉他,这个想法是错误的。
因为意义从来都是欲求的副产品。
从济世救人、普渡众生,再到追求爱情、吃饱穿暖,无论伟大还是渺小,一件事有意义的原因都是某人渴望某件事能够实现的欲望。
“我想要,我追求。”这就是人生的意义。
而生命中满是痛苦的人永远不会知道、也永远无法从思考中明白这一点…毕竟他们瑟瑟发抖地舔舐伤口还来不及,哪还敢去“想要”什么。
浴室中的人类活动的声音停了下来。
千叶抬头看向门的方向,和刚好从里面出来顶着湿漉漉的黑色乱发的太宰治对上了眼神。
他向千叶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笑脸。
千叶却没有如他所愿地回以笑容。他看着他笑颜中的虚假,叹了口气道:“不是真的开心的话不笑也没关系。”
太宰治走过来的步伐一顿,收敛了笑意,冷淡下来的神色有一种说不出的瘆人与可怖,他凑近千叶道:“我的脸不挂着笑容就会很恐怖,这样也没关系吗?”
千叶没有被他故意地神色吓到,就着极近的距离顺势和他交换了一个浅吻,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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