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还有个目的,让谷雁萍自己见见这些世家俊秀,这其中很可能会有她将来的夫婿。谷雁萍哪里不晓得太后的用意,但她才刚行笄礼,母后这就急着替她找驸马了,她心里不太痛快,便故意不说话。孔安南猜出太后的意图,他态度坦然,没显出任何情绪,而王春安就不同了,瞧着长公主的目光十分热切,那感觉就像当年对陆明雪不择手段、势在必得的决心一样。当众人对谷雁萍各怀心思时,唯有唐元宁不作他想,视线只被谷雁萍衣裙上一处像是刻意让人绣上去的小图吸引,那图极小,约指尖大小,他仔细看了几眼后,倏然涌起心潮,那是——猫,无嘴猫!这世上唯一绣得出这只猫的只有一个人!唐元宁顿觉手心发烫,方才太后说那孔记绣娘刚替长公主修补完衣裙,这人此刻不就在宫里?!他心跳急速跳动起来,立即转首在人群中梭巡,她也在这里吗?!也在这亭子里吗?!谷雁萍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只有唐元宁不再专注的看她,便好奇的问:“你在找什么?”众人见长公主没对任何人开口,却单独与唐元宁说话,不免羡慕起他,王春安的脸还直接绷住了。“我我找、找”唐元宁一心寻找陆明雪的芳踪,一时不知该如何响应谷雁萍。王春安见了立即撇嘴一笑“这人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商人,今日有幸见到长公主的玉颜,怕是紧张过头,连说话都不流利了,请长公主别见怪。”他自以为是的说。太后立刻挑起眉“没见过世面的小商人?你不知道他是谁吗?”太后问,讶然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不就是唐元宁,可能在京城街上开间小铺子什么的吧。”王春安口吻不屑的说。“王公子刚来京城不久,可能不知道,唐老板开的可不是小铺子,他是唐家织造的东家。”侯夫人在一旁插话,表情还带着讥笑,全京城的大户人家哪个不知道唐元宁的身分,可王春安却是个土包子,竟连唐元宁也不识得。“什么?!他是唐家织造的东家?!”王春安大惊,这怎么可能?!“瞧来松江离京是远了点,来京城后还进不了状况,可得再与人多多来往,才不会出错。”太后这话说得含蓄,其实也是笑他有眼无珠。王春安被说得涨红了脸。唐家织造他当然听过,是与孔记绣坊齐名的富商,只是他万没料到唐元宁会是唐家织造的东家,而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话,岂不反倒突显自己才是那个没见过世面的人?瞧着众人讪笑的样子,他真恨不得一头撞墙死去。他忍不住恨恨瞪向唐元宁,这小子戏弄了他,竟不告诉自己他就是唐家织造的东家,分明是存心要看他笑话!谷雁萍不耐烦应酬人,尤其心知肚明太后的用意后,觉得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她瞧了一眼心思仍不知到哪去的唐元宁后,便径自走人。太后见她要走,想唤住人,又素知自己女儿的脾气,若她不想做的事,勉强她只会惹她不高兴,便由着她去,自己则与众人寒暄几句后才离去。见主角们都走了,大伙再留着也没意思,便逐渐都散了。唐元宁见孔安南要走,连忙上前想将人拦住。“唐元宁,你给我站住!”王春安突然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不让他走。唐元宁焦急的看着孔安南即将走远,他遂用力甩开王春安,急追孔安南。“孔老板,请留步!”孔安南闻声停下脚步,两人是竞争对手,平日见面仅是点头之交,少有交集,他讶异唐元宁竟会叫住自己。“唐老板有何指教?”“我想见见你今日带来的绣娘。”唐元宁不浪费时间,直接要求。孔安南更觉诧异。“你为什么要见她?”他谨慎的问,又雪是他的人,这人想做什么?“我”“唐元宁,你给我说清楚,你是故意隐瞒身分给我难看的吗?”王春安阴魂不散的又追了过来。唐元宁恼怒的瞪了他一眼,完全没空理会他,只急着朝孔安南要人。“孔老板,请你快告诉我那位绣娘在哪!”王春安被视若无物,哪里受得了,他揪过唐元宁的衣襟怒道:“你以为自己是唐家织造的东家就可以无视我吗?你”“孔老板,那位绣娘是不是叫陆明雪?”唐元宁根本不管王春安说什么,大声问向一旁愕然见他们动起手脚的孔安南。“唐元宁,你真敢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什么?你说谁是陆明雪?”愤怒的王春安闻言马上惊愕的松开手。唐元宁推开王春安,对着孔安南再问:“请你告诉我,那位绣娘叫陆明雪吗?”孔安南脸色一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位绣娘名叫又雪,我不知道谁是陆明雪。”“怎么可能?又雪一定是明雪,否则谁绣得出那只无嘴猫”唐元宁低喃起来。“什么无嘴猫?这世上有无嘴的猫吗?你不会是疯了吧?”王春安在一旁插话。“不,我没有看错,那是明雪绣的。孔老板,请让我见见又雪吧,只要见了面就能确定她是不是明雪了。”孔安南脸庞微僵。“她走了,我让她先回去了。”他说了谎,故意不告诉唐元宁她人在御裁局,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唐元宁见到又雪。唐元宁一脸失望。“原来她已经离开了”孔安南瞧着他的神情,几乎可以断定他与又雪应是旧识,可两人怎会相识?难道陆明雪是又雪尚未沦为官奴前的名字?他的脸色沉了沉,又雪是他孔记的人,不管她以前是谁,是又雪还是明雪,他只知道她现在是孔记的第一绣娘,谁也休想抢走!一旁的王春安瞧唐元宁失魂落魄的样子,也略略深思起来宫宴结束,宾客们鱼贯出宫去,孔记绣坊的马车却还停在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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