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唐家织造的东家纳妾,办得像娶妻,完全依礼行仪,礼俗一样不少,让不少人疑惑唐家到底是娶妻还是纳妾。另外,西朝虽规定妾者不得坐大红花轿,加之民间对为妾多有限制,无人会以红色花轿迎妾进门,唐家却以大红花轿迎之,花轿还大摇大摆的绕街而行,分明是要让每个人都瞧瞧唐家的妾有多风光,不过既然地界上的官都不敢管,也没有人会傻得多说。坐在轿里的陆明雪穿着精致华贵的嫁衣,自坐上花轿后眼眶始终红着退不去,这男人说到做到,真让她坐着花轿去唐家,还有这套大红嫁衣,西朝的妾只能穿粉色嫁衣,可他给她穿上的却是红艳艳的颜色,完全将她当成妻子在迎娶。她轻轻抹去眼角的小泪珠,回想一个月前的事,当初没想到自己真能活着走出死牢,才会点头答应出狱后嫁给他,而他居然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当夜就让她无罪释放,甚至还轻而易举的并吞掉孔家。当她真的走出大牢后,连悔婚也不敢,他原本还急着她一出大牢就要将她娶回去,若不是她身上的伤真的太重,大夫吩咐得疗养才行,他连这一个月的时间也不愿等。其实她的伤才好了八成,他便怕她反悔似的迫不及待安排好一切,坚持立刻迎她进唐家大门。轿子终于来到唐家前,唐元宁亲自掀开轿帘扶她下轿,西朝的嫁娘是不需要覆盖红头巾的,她抬眼就能见到他炯亮的笑眼,今日的他是真正的欢喜。陆明雪娇容羞红,只瞧他一眼,便不敢再瞧,低下首,感觉唐府今日热闹得太张狂了,似乎宴请了不少人来,她晓得他不想委屈她,所以纳个妾也要办得张扬。又香笑着上前拉起她的手道:“恭喜姊姊!”她红着脸朝又香轻轻的点头了,又香很是为她高兴,嘴笑咧得都快到耳朵了。“又雪不,明雪才是你本来的名字,以后本公主就改唤你明雪。”谷雁萍笑吟吟的说。“长公主?!”陆明雪没料到谷雁萍会驾到,微微吃了一惊。谷雁萍见到陆明雪讶异的表情,笑着自己解释道:“本公主来讨你的喜酒喝!”陆明雪心想以她的身分哪里请得动长公主,想来是长公主贪玩,借机来看热闹,只得笑着道:“多谢长公主赏光,明雪非常感激。”“好说好说,其实本公主也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这人也一道来了。”谷雁萍突然指向躲在人群中的一个人。陆明雪朝那人望去,居然是王春安!她出嫁,他居然会来?!真是天要下红雨了。唐元宁也瞧了王春安一眼,他可没邀请他,他竟然好意思来?事实上王春安根本不想来,但为了讨好谷雁萍,只得硬着头皮跟着来,来了之后本想等谷雁萍热闹看够了就马上走,哪知谷雁萍竟当众揪他出来,这不是让他很尴尬吗?“王春安,你还不过来!”谷雁萍见他站着不动,朝他大声呼喊。王春安不得已,只好涨红着脸走过去。“长公主”谷雁萍瞪了他一眼后,就转向陆明雪道:“你之前出了事,被诬陷偷东西,关在牢里受罪,这事王春安明明也听到消息,晓得本公主当你是朋友,对你的事很关心,他却没将这事告诉本公主,让你平白在牢里被毒打了好几天,本公主气不过,今日是找他来向你赔罪的。”原来自上回谷雁萍的马撞了王春安的马车后,王春安便借机努力与谷雁萍搭上,还投其所好,晓得她喜欢偷溜出宫玩耍,便每次陪着她在宫外胡闹,王春安虽然也看不惯谷雁萍的任性,但为了讨好她,什么都依着她,还想尽办法给她寻来好吃、有趣的玩意讨她欢心,因此这阵子他与谷雁萍走得颇近,谷雁萍对他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就是了。王春安站到陆明雪面前,那表情是明显的不情愿,他来都不愿意了,哪肯对她道什么歉,况且她被抓进官府的事,他虽然知道,但也是看好戏居多,上回自己诬陷她偷珍珠不成,这回由孔安南出手,他乐见其成,巴不得她死在牢里别出来。“这事与王公子无关,明雪怎敢接受他的赔罪。”陆明雪哪里不知他心中在想着什么,故意笑说。“怎会与他无关,就是他害的,若是他早点告诉本公主你的事,本公主定能救你出来,还你清白,也就能让你少吃些苦头。王春安,你到底道不道歉!”谷雁萍双手扠腰凶巴巴的问。王春安见谷雁萍翻脸,哪敢不道歉,黑着脸不甘不愿的道;“不好意思了,下回我会早些通知长公主的。”“下回?!王春安,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进牢房一次就够呛的了,还下回?下回换你进去如何?”谷雁萍火大的骂。王春安一惊,马上得体的改口“让陆明雪平白受罪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这还差不多。不过,如今得改称明雪为唐少夫人了,你怎好还连名带姓的喊她。”谷雁萍指正着。“她只是妾,不能称夫人,只能叫姨娘。”王春安语带嘲讽。唐元宁算是如愿迎了陆明雪,但想做正妻是不可能的,陆明雪奴籍的身分只配做妾。“这”谷雁萍也想到了这件事,不由得替陆明雪感到可惜。“虽名为妾,但明雪在我唐元宁心中如正妻。”唐元宁正色说,没让陆明雪难堪。“说得好!本公主就瞧明雪有正妻的风范,与其有名无实,不如有实无名!”谷雁萍拍手叫好。“荣华长公主又在胡闹什么了?”这会儿来的居然是庆王爷,他刚到,就听见谷雁萍嗓门最大,便笑着走过来问。“三皇叔,你也来了!”见到他,谷雁萍很惊喜,随即往他身后看去,似在找人。“阿紫姊姊没来吗?”她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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