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吗?”走时千名护卫,回来时只一辆青帷软绸华盖马车,原本的宫女一个嫁人为妃,一个沦落为妾,只有小太监小宝还一脸与有荣焉服侍在侧,一下子打扇,一下子递茶,忙得不亦乐乎。马车夫是一位身形瘦小的老头,戴了一顶破斗笠,掉了三颗牙,顶上无发,穿了一身洗了又洗,已经泛白的旧衣,脚上一双破草鞋好几个洞,前露趾、后露跟。但是谁知道在这样的外观下,这马车夫是当今的一代宗师,某个门派的避世师尊,武功之高鲜人比拟,放眼武林无一是对手,七十万两买他保一路平安。谁说金钱是万恶之源,有钱真好,只要敢出手,没有什么买不到,金银真是世上最有人情味的小棉袄,既贴心又暖人心窝,让人爱不释手、宠入心肝、死不放手。而其中收获最多的当属笑得见牙不见眼,指沾口水数银票的陶于薇,她简直是笑不阖嘴,一路上往回走,她一笔一笔回收卖掉嫁妆的银子,还做成几笔买卖,钱匣子装得快阖不上,一点也不负她财女本性,能捞尽量捞。富可敌国是小看她了,她大概赚饱了几个国家的国库,而财富还在持续增加中,不时多出可观的银两。“怕什么,我那是回家,皇宫又不是龙潭虎穴,一进去就出不了,我在里头住了两年还不是完好无缺的出了宫门。”有银子当靠山谁会拦住她,她底气足呀!“有陈皇后在,我怎么也无法安心,在尚未查出她为什么非置你于死地前,我还是不希望你进宫。”宫门一关,阻隔了两人,那个地方他护不住她,也鞭长莫及“少担点心,庸人自扰,除了姻缘路坎坷了点,我从小到大的运气都好得很,你还记不记得魏叔带我们去看龙舟,结果看台垮了,所有人都掉进河里,只有我踩得那根柱子稳稳地撑住我。”转着腕上金镯,她说的是梦里情景。梦很真实,她想知道那是不是她曾经历的过往或前世,梦境有时连贯有时不连贯的,有酸有甜,有离别和愁绪。刚要顺口回答“是呀”的葛瞻忽地一僵,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继而将脱口而的话在舌间转了一圈“魏叔是谁,以前跟着你的人?你和谁看的龙舟?发未稀疏,齿未动摇就忘性大,该罚。”魏叔本名魏仲阳,是季家忠仆,为季明蕙母女俩付出一生,也是传授他武学的师父,在他重生以后,前一世所学对他帮助良多,让他少走了不少弯路,有能力御下,并在最短的时间内收纳为己效力的忠臣及建立天耀城。除了陶于薇外,魏叔是他最敬重的人。但是此时此刻他什么也不能说,因为重生那件事太诡异了,连他本人都适应了好久才能接受回到二十一岁那年的惊异,他一直担心一时的奇遇会被老天爷收回,何况是他人。他始终认为不说才是对的,这是逆天的际遇,越少人知情他越能留得久,改写他可悲又可笑的前一世。“啊!你是狗呀!居然咬人。”抚着柔嫩手背上浅浅牙印,生疼的陶于薇娇嗔的一瞠目。他轻笑地轻抚小手上他啮咬过的痕迹,握住不让她抽离。“是让你长记性,别张冠李戴,说,你和谁出游的,你把谁和我搞混了,不会是一板一眼的孔方吧!”“你吃味了?”她秀目一横。葛瞻还真点头了,理直气壮“嗯!捧醋狂饮,你闻闻看我是不是一身酸溜溜的,酸得可以酿一缸醋。”他故意以鼻朝她蹭呀蹭,逗得她痒得咯咯笑,顺便偷了点香,在她颈侧、耳后、面颊落下细吻点点。“孔、孔方阿兄对我而言犹如兄长,除了我娘,就数他最照顾我,老说要替我攒嫁妆,让我风光大嫁。”这些年有他帮她代掌生意琐事,她可就轻松多了,偶尔还能偷个小懒,跑到远处玩上几日。他晓得,不然她身边有个这么出色的男子日日夜夜相伴,他不被淹死在醋里才有鬼。“你没对他动心?”陶于薇笑着摇头,捉起他厚实大手也在手背上咬一口,不过她咬得重,都见了血,她不吃亏的性子依旧难改。“都说过他是我兄长嘛!小时候我们邻居有个看相的张老道,他说我们兄妹长得很像,尤其是眉宇之间都有股紫龙之气,他是阳,我是阴,他飞龙凌霄,我是地下女帝,你说好不好笑,我们哪里像了”连娘都说他们像。她一说完,咯咯咯地笑倒在他怀中,对道士的胡言乱语不放在心上,这事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她早就忘记了,今儿个忽然心血来潮想起来,那有两撇胡子故作神秘的老道士。那事过后不久张老道就死了,他的师弟前来收尸,无意间透露张老道是泄露天机而遭天罚,不然他还能活三十二年。当然,那时她还小,加上忙着赚钱也没多在意,看到四块板抬出去的棺木,一度动念开间棺材铺,但她娘笑她穷疯了,死人钱也敢赚,在娘亲的制止下才作罢。“不说不觉得,你们在气韵上确实有几分神似,乍看之下两眉和”他突地不语,看着她眉间微微出神。葛瞻没说出口的是,她和孔方的眉毛及额头和皇上很相像,只是一个较阳刚,一个较秀气。没来由的,他脑中浮现个荒谬的想法——孔方他该不会是昌平帝流落民间的皇子,他的神韵和气度透露着不凡。
同时,他也想起那一次惨烈的盗匪掠杀,若是蒙面黑衣人的目标不是她,而是或者是一箭双鵰、一劳永逸,让人查不出背后的真相,永远石沉大海。葛瞻越想越心惊,握着心爱小女人的手不免重了些,直到她不快的喊疼,他才一脸歉然的回神。“噢!疼!你在想什么?”看他像在发呆,连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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