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死了吗?”“禀娘娘,真的没了气息,属下在剑身抹了见血封喉的毒药,他断无生还的机会,必死无疑。”“好,很好,真是太好了,你们终于办成了一件事,本宫甚为欣慰,总算能高枕无忧了。”“娘娘安心,不会再有人阻碍四皇子的路。”他日后必登大统,而受益的陈家将一家独大,再无异声。阻碍四皇子的路这人的话太多了,陈皇后阴毒如蛇的瞳眸闪了闪。“本宫一向不亏待自己人,赏你一杯酒,以后本宫必有重用,等的时候,禁军统领如何?”不疑有他的黑衣人一脸喜色,接过赐酒一口饮下。“谢娘娘厚恩,属下一定竭尽为娘娘效力。”“嗯!这事干得隐秘,没旁的人知晓吧!”她瞇起眼,似在考虑他有无欺瞒,上位者不喜欢遭下属蒙蔽。“干净利落,不留活口,娘娘放心呕!这是娘娘你”好狠的心。黑衣人突然捂着胸呕出一口黑血。“是你说不留活口,本宫也不想留下多嘴的人,黄泉路上走好,等等你的同伴。”她不会给人机会捉她把柄。“娘娘”脖子一歪,吐血断气。“拖下去。”“是。”黑暗中窜出几道人影,迅速地将黑衣人的尸体带走,平静的凤藻宫像没发生过事似的,有宫人低下身擦拭地上一滩血,四周静谧得没有人声,连脚步声也放到最低。陈皇后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她从来不相信自己以外的人,除了皇上偶尔来一宿,一入夜,她的凤藻宫是不许宫女、太监走动,偌大的寝宫仅她一人而已。她连最亲近的乌嬷嬷也不信任,贪婪成性的人易被收买。风冷冷的吹着,吹动垂地的鲛珠绢帐带,沙沙、沙沙地发出小兽磨地的怪异声响,似有若无,挠人耳膜。刚一躺下的陈皇后并未睡着,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便很难入睡,两眼发涩,两颊生疼,一阖上眼便觉得有人站在床边看她,她不敢睁开眼,佯睡,身子僵硬地挺到天亮。今夜又是无眠,扰人的沙沙声令她辗转难眠,想起身一看的陈皇后忽觉身体沉重,好像有什么压着她似,她胸口轻轻地起伏,一如往常不听也不看,试着让自己睡一会儿。蓦地,她感觉有冷风拂过脸上,很冷,盖着暖被的她居然打个哆嗦,由脚底窜起冷到头顶的寒意。“咦!什么东西”陈皇后伸手一抹,五指湿湿黏黏的,隐隐约约地,传来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她慌得睁开眼。是血。她以白狐毛铺成的凤榻竟然一片血红,没有一处雪白,而她正躺在血泊之中,一滴一滴的红色鲜血如雨直下,似无停歇的溢满凤榻,它开始往下流,以令人惊讶的速度迅捷染红一地。惊骇极了的陈皇后说不出话来,她惊惧万分的抬头一看,上头无人,也无奇怪道具,像是平空出现的血雨依然下着。太太诡异了,为什么会这样?一股莫名的冷意寒到骨子里,裂眦的双瞳染上血的颜色,彷佛看到一根、两根、三根无数的雪白枯骨爬向咽喉,争先恐后的掐住享尽人间富贵的细颈,咯嗒咯嗒咯嗒“谁谁在那里?!”她挤出的声音沙哑难听,带着有如被扭断喉管的呼呼气音。砰!一颗拳头大小的照明用夜明珠破了。砰!砰!又有莹白珠子应声而破。三颗、五颗、八颗满地的碎莹色。“你说我是谁呢!皇后娘娘,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派人杀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你高高在上,为什么、为什么我才二十三岁,我不想死你告诉我”二十三岁啊!他是长公主也是二十三?“不不是我,你找错人了,快快走,我饶你不死”
“桀桀桀——我已经死了,皇后娘娘你忘了吗?我死不瞑目,我不不要入枉死城”曳拉的长音彷佛千年地底,又寒、又栗,充满索命的萧条。“阎王要你三更死,岂能留你到五更,快快纳命来,小表来了”殿内回荡着老人和小孩的笑声,却见不到一个人影。“不不是我要害你的,你早该死了,那一年的水患,洪水冲毁了堤防,你那么小,应该溺死”他还多活了几年不是吗?季明蕙那贱女人还白养了他好些年。很长的静默,幽怨的鬼声有了愤怒“那年的水患也是你造成的,是人为的破坏,你太可怕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叫你娘居然明察暗访起你的身世,还找着一名壬戌寅时生的十三岁女孩,她发现了你不是她的儿子,她要女儿,本宫留她不得。”她若安安静静地不声张,认下这个儿子,过几年替他张罗一个妻子,那么,她会活到见孙子娶妻。“你知道那一年死掉多少百姓,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他们离乡背井只为一口饭,沿街乞讨受人白眼,这么残忍的事你怎么做得出来?!”他的爹娘平白枉死了。陈皇后又惊又怕的抖着音,极力想把身上的血甩掉。“关、关我什么事,我只是跟治水官员要要点孝敬,让他们从修堤防的银子拨出一半给我,反反正谁不贪,修个样子出来就好,谁晓得几时发大水”她是求个侥幸,以为年年都没事,风调雨顺,这一年也不例外,年年拨银子修河堤也是浪费,不如她拿了好给四皇子筹措将来事,手中有钱好办事。谁知道连日大雨,河水暴涨冲垮堤防,大水淹过低洼人家,她当时灵机一动派人假扮官府的人,说将孔府一家引到高处避难,实则正对洪水而去,全府罹难,只有孔府幼子逃出。但那时她认为全死光了,包括当年那个孩子,因此未再追究人死了没,被大水一冲还能活吗?“那又关我什么事,我与皇后娘娘素无瓜葛,你为什么杀我,为什么杀我,为什么杀我”穿着一身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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