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所有人都愣住了。琴羽杉看到凤取月坐在其中,不只他,小七、武振、承撼也在场,凤取月左边坐着一位美艳绝伦的姑娘,飞入鬓间的柳眉下是双秋水盈盈的杏眼,玲珑的挺鼻下是樱桃般的唇,身着薄如蝉翼的桃红色纱衫,衬得她那冰肌雪肤宛如白玉一般,她的身子轻轻靠着凤取月,看着他的眼神透着款款情意,纤纤小手端着酒杯凑到他唇畔,正在劝酒,而右边的姑娘是稍微逊色了点,但也是面若桃花,仪态婀娜,她脸泛红云,秋波荡漾、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凤取月。不只如此,一旁绣凳上还坐着一位光彩照人的姑娘,她媚而不妖、丽而不俗,没有一点青楼卖笑女子的气质,正侧身抱着玉琵琶,玉指轻揉,启动朱唇,唱着“春江花月夜”清喉娇转、委婉缠绵,恍如紫燕呢喃,极为动人,一边有张檀木桌,摆着文房四宝,像是还在此间舞文弄墨。除了凤取月和小七等人,包厢里还有几张生面孔,一名仪表堂堂、气度非凡的男子坐在主位上,他身后立着四名一号表情的佩剑男子。坐在主位上的那男子,他发束玉冠,一身绣金白袍显得俊逸逼人,而他身边的女子比其他女子都大,约末有二十多岁了,但她明眸闪闪,未语先笑,娇艳的脸蛋有说不出的风流意态,两人看起来很相配。见此情形,辽梦摆个大臭脸,琴羽杉回过神来,忙堆了笑容大步走进去,边摇着羽扇,笑嘻嘻地说道:“大哥果然在这里!小弟适才在廊间听到大哥的声音,还以为在作梦呢,没想到真的是大哥。”小七眼睛瞪得快掉了。这是怎么回事?少夫人和辽梦怎么会来?怎么知道他们在这里?他拉长了脖子张望着门口,深怕桃雨也一身男装的走进来。这边,凤取月看着自家娘子,皱起了眉头。不在客栈休息却跑来坊馆厮混,她一定要这么叛逆吗?那坐在主位的男子倒是不以为忤地一笑,问凤取月道:“取月,是你的熟人吗?”凤取月缓缓点头。“是熟人,很熟的熟人。”他那两句听得琴羽杉毛毛的,好像回去要跟她算账似的。应该要算账的是她才对吧?看看看看!左拥右抱的,还说出来见个重要的人谈正事,想不到他是这种人,她真是看错他了!“既是熟人,那么就请坐吧!”那主位男子气度飒爽地道:“在下姓宋,宋驭风。”琴羽杉也抛开跟凤取月的“个人恩怨”坐下,还对宋驭风有模有样地一个抱拳。“幸会了,宋兄,小弟姓琴,旁边这位是小弟的小扮,素来不喜说话,请见谅。”一旁站着的小丫鬟已经伶俐地为琴羽杉和辽梦布上碗筷酒杯,辽梦只管喝酒吃菜,不抬眼,也不开口。宋驭风旁边的姑娘端详着琴羽杉,似笑非笑地道:“琴公子灵眉秀目、肤如凝脂,不说的话,还以为是女子呢。”琴羽杉干笑一声,摇着羽扇,摇头晃脑地道:“常听人这么说,在下是男生女相,此等面相,非富即贵。”“琴公子确实富贵相貌。”那姑娘微微一笑。“不知琴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由小女子来为公子安排如何?”琴羽杉见机不可失,马上道:“在下听闻挽香楼的曲迎瑶姑娘艳冠群芳、色艺双全,今日特地来会一会,不知能否安排曲姑娘来雅间一会?”凤取月忍不住抬头瞪了她一眼。来妓坊厮混便罢,还要见花魁?她当曲迎瑶是什么人都见的吗?“原来琴公子也是慕曲姑娘之名而来的呀。”那姑娘笑盈盈地看着琴羽杉,顾盼之间流露着万种风情。“难得琴公子如此赏脸,不过可惜了,曲姑娘已经退居幕后,不接客了。”琴羽杉当然不会就此打退鼓堂,好不容易来到大锦,岂能入宝山空手而回?既然对方自负是才女,她便做一回文学大盗吧!“既是如此,想必金山银山都无法打动曲姑娘,在下便写一首诗献给曲姑娘,如果姑娘赏识,自会出来与在下相见,若是在下的诗句,曲姑娘看不上眼,那在下也会知难而退,绝不勉强。”那姑娘微微一笑。“琴公子的主意甚好,小女子便代曲姑娘同意了。”琴羽杉起身,走到铺着宣纸的案边,有模有样的提笔挥毫,写下了很有气势的“将进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一等她放下笔,那姑娘便盈盈起身,莲步轻移,亲自走到案边拿起了宣纸,凝神细细品读,她越读越是惊讶,最后抬眸看着琴羽杉,眼里满是钦佩之意。她放下了宣纸对琴羽杉郑重的盈盈一福。“琴公子诗风洒脱、才华过人,小女子便是曲迎瑶,适才多有欺瞒,还请公子恕罪。”琴羽杉微微一愣,随即嫣然一笑。“原来姑娘便是曲姑娘,那太好了,你骗我一次,我也骗你一次,扯平。”说着便动手将头巾摘下,一头乌丝倾泄而下,更衬得她粉腮凝雪,虽然因着男装而未施脂粉、未扫蛾眉,但她的美貌与席上女子相比,可是毫不逊色,更因有股不拘小节的清俊之气,顾盼神飞之间,反而更胜她们一筹。两个花娘和几个伺候的小丫鬟都是一声惊呼,连宋驭风身后那四个木头人也不再无动于衷,同时瞪大了眼睛。曲迎瑶看着她微微一笑。“现在该叫琴姑娘吗?琴姑娘请回座,咱们坐着说话。”
她轻巧地将那宣纸携回位子上,带着激赏之情拿给宋驭风过目,宋驭风一看也是满心讶异,如此胸襟,非一般人啊,不由得高看了琴羽杉好几眼。琴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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