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陈鸢走到坑洞,目光望着掉落洞底的房舍,感受到里面还有活人的气息,陡然倾身坠了下去。
身子轻飘飘的的落地时,陈鸢挥袖将堆积的废墟碎石、夯土扫飞,探手一抓,隔空将里面一个汉子吸到手中提着,纵身踏去洞壁凸起的位置,借力一跃,回到洞口,将人丢到嚎哭的妇人面前,转身走出村子。
沿着僵虫蔓延而去的方向,继续御剑追击过去。
翻过重重叠叠的大山,陈鸢在天上,双目泛着法光,看着地势脉象,群山里残留的尸气径朝东面,去往湘州北面。
‘那边好像没有地底魔窟,它往哪里跑是做什么?’
至于师父又去了何处,陈鸢多少觉得可能回到五处魔窟其中一个里,莫非这僵虫也在寻找魔窟?回到深渊当中?
……
七月,黄昏也有着炎热让人汗流浃背,做为修道中人,明徽等天师府道士并没有不妥,就连堪堪入门的巧儿,也没觉得多热。
可一路伴行的宫里宦官,还有一众官差却是叫苦连天,看了看天色,明徽还是选了这处山岭间一座荒废的客栈做为歇脚之处。
土灶都是有的,众人卸了包袱、兵器,搭锅做饭,徐徐炊烟升起时,明徽看过四周,布下蛇虫难近的药物,至于那山中精怪鬼魅,看到这么多道士,怕是不敢来的。
洒下药粉回来,走过客栈檐下,他听到里面传来巧儿的笑声。
“……想不到南方这边木雕戏这么受喜欢,嘻嘻,诸位师兄肯定不知道,那可是我大哥哥写的故事呢。”
“知道知道,你在路上已经说了十八遍了,我们几个都能背下来……”
“不过故事确实不错,经过一座县城时,吃饭的时候,我在街上听了小段,有台上木雕活灵活现,故事颇引人入胜。”
“是吧,我就说大哥哥很厉害的。”
巧儿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中夹杂炫耀的语气,不过在座都是她师兄,溺爱的紧,没人露出不悦的表情,相反还会拿巧儿打趣几句,令得厅里守卫或歇息的官差、宦官都跟着笑起来。
“小道长当真聪明伶俐,又长的乖巧,不知道往后谁有那个福气!”
涂抹胭脂的宦官翘着兰花指打趣一句,让巧儿小脸唰的通红起来,赶紧闭上嘴,羞恼的坐去一旁。
“咱家就不说笑了,省得啊,让小道长羞恼我呢。”
那宦官谄笑起身,挥了下手帕,叫上两个侍卫跟他一起如厕,毕竟荒郊野外,这样的荒废建筑,蛇虫肯定是不少的。
“你俩就在外面等咱家。”
出了客栈,走去外面的茅厕,是一个高高长长的狭窄小间,门早已损坏,里面粪池也干涸,没什么臭味。
那宦官叮嘱了一句便撩开袍摆走了进去,将厕门拉上,用手拽紧门栓。
咵咵……
守在外面的两个侍卫听到动静,其中一人低声道:“什么声音?”另一人回头,就见远处的山壁有着石头滑落,不由笑道:“这么谨慎做甚?咱们差事都做完了,难道还能有人来害我们不成?不过倒是想有妖魔鬼怪出来,活这么大,还一次都没见过呢。”
那侍卫说笑着,西落的残阳烧红了天云,夜色渐渐降临。
彷如剑中仙人
“兄弟,你说那沧澜剑门这样的修道门派,咋那么听朝廷的话?”
“……为何不听?你以为天师府摆在那做什么的?”
“难怪他们那么老实……不过杀了他们掌门的那位陈鸢,到底是谁啊?”
“京城里那座灵显庙,你没去过?”
“去过一次,听说挺灵的……里面那个就是真君?他怎么杀得了人呢?不是已经死了……”
……
茅房外守着的两个侍卫窃窃私语,听到茅厕里传来一声干咳,两人急忙闭嘴收声,一人小心上前谄笑道:“王内官,可是如厕舒服了?”
“还没呢,再等会儿!”
像是掐着嗓子的话语在里面响起的同时,哗啦啦的石块又滑落下来,正讨好宫中内官的两个侍卫,赶忙绕过茅厕,望去远处的山壁。
“你们看什么呢?要开放了,唤你们王内官快些进屋。”
客栈那头一个道士唤了声,这边两人应合了一句,便不再留意还那方山壁,待道士进去,他俩这才重新回到茅厕旁等候。
“又是这些出家人做的饭食,清汤寡水,嘴里能淡出个鸟来。”
“知足吧,有这些道长在,咱们守夜都不用那么提心吊胆。”
哗哗!
这时,山壁那边石块滑落越发多了起来,引得两人再次探头看去,然而这次,两人只感脚下都在微微晃动,对面的山壁也在视野里跟着摇晃起来。
“哎哟哟,怎么回事?地龙翻身了?”
茅厕里,王内官惊慌喊了一句,下一刻,整座山都响起轰隆隆的声响,上方茂密的林野就在两个侍卫眼里东倒西歪,无数鸟雀惊慌飞出,黑压压的盘旋林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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