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观察会发现撒哈的脸出现在门框上面。
“哼,你以吃西域之人为己腹,我取你也为己用,天道轮回罢了。”
言罢,陈鸢拍拍老牛,“往后你拉车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哞!
大青牛吞了吞口水,看看车厢上的那张人脸,又看看持书走去房中的主家,汗珠都从额上流了下来。
‘主家真是体贴啊,就是体贴的有些让牛打颤。’
夜风呜咽,吹过离开的身影背后,书页被手指卡住的页面上,是长长的一段故事。
“黄川西北,双庐城,李公偶得一术,乃夜行城外,遇鬼神经过,惊惧躲藏,便见数骑开路,一辆大车顶华盖,上有一人着紫袍,如一州节使,忽停,乃车軥(二声)上的绳断,紫袍者取簿翻阅,随曰:此间二十里,有张家中妻脊筋可做绳索,速取。
有二骑驭风而去,片刻又回,手中多两物,俱白筋,各长数尺,系马为缰绳,大车随即复驶,顷刻消失,原地遗有竹简数片,乃紫袍者取簿遗落,李公捡之查看,诡术矣,揣于怀中,经二十里,果闻有张家者,其妻半夜背疼而卒。”
……
翌日一早,阳光推着黑暗将绿洲包裹了进去,往日这般时候,村里早已有了人声,然而此刻多数人躲在家中,观望了许久才渐渐外出,靠近赵家的位置,除了地上些许血迹外,并无一物。
昨夜借宿的几人,连同牛车已消失不见。
绿洲外的戈壁荒漠,烟尘飞卷,老牛轻松惬意的拉着牛车奔跑,车厢上,一张脸孔,木漆颜色的双目左顾右盼,好像搜寻着什么,旋即发出声音,给前方的老牛指明方向。
车撵上,陈鸢持书翻阅,和尚拨着佛珠安静诵经,胖道人打着哈欠,与肩头趴伏的蛤蟆,一起翻阅记载的法术和各地美食。
疯老头坐在车厢里,与撑着下巴,对输红眼的吕布面前的牌指指点点,某一刻,牌桌都给掀了,吕布横起画戟与典韦、许褚打做了一团。
张飞坐在格子间,蛇矛横在双腿上,悬空踢着两脚,哈哈大笑的起哄,“三姓家奴,你可是输不……”
声音还未落,就被吕布一把抓住脚给拖去下面,“让你看戏,环眼贼!”顿时打出一团烟尘来,一会儿冒出吕布的脑袋,随即被掰住鼻孔拉回战团,不时许褚探出头,也被扯着耳朵拽了进去,烟尘里到处拳打脚踢……
牛车热热闹闹一路向西,不久之后,便见逶迤高耸的山麓,满山青绿,覆着一层终年不化的积雪,泛起一股神秘。
神器不可触焉
“哈啊~~”
青草覆地,林野在风里摇曳,一条银带由山腰而下,穿林过涧淌下山脚,微微水声里,胖道人站在溪边大岩上吐着热气使劲搓手,不时拿出符箓轰的燃起,绽出的法术短暂的驱走身上严寒,旋即回头看去无动于衷的和尚,以及那边捧水洗脸的陈鸢。
“东家,那东西真能是咱们能拿到手的?拿那玩意儿做什么?又不能用,又不能吃的,拿到手还是烫手的山芋。”
“我倒是想呢。”
陈鸢捧起溪水浇在脸上,冰凉的水渍划过脸颊顷刻就被附注脸上的术法挥散开去,陈鸢站起身来,活动了下腰肢,望去面前逶迤大山,丝丝云气在白雪覆盖的山顶飘荡,说不出的神秘和威严。
“……说不得咱们也只能远远看上一眼罢了,但知晓在何处,往后修为深厚,再来求这趟的缘分。”
言罢,叮嘱那边瑟瑟发抖的老牛,“看顾好我师父和车辆,对了,小心撒哈,别让他带着车跑了。”
老牛缩在附近一颗树下点了点头。陈鸢打了一个响指,从和尚身边走过,远远朝那边掰着石头抓螃蟹的师父喊了声,让他注意,后者哎哟哟的吊着指尖一个小螃蟹,不耐烦的挥手。
“知道了,为师就在这儿不乱走!”
之所以不带师父上去,就是怕师父那性子,紧要关头忽然捣乱一下,说不得要引来麻烦。
三人在山脚寻了上山的路径后,趁着天色还没黑,径直爬上山腰,依着撒哈口中所说的典籍内容,朝着那看上去像是神女的山峰一路前行。
陈鸢并没有用法术,毕竟昆仑镜是妣壬放在这儿的,定然会有禁制,若用了法术定会打草惊蛇,那他悄然潜入西方世界寻她的一切布置,就功亏一篑。
三人沿着山腰踩着凌乱的岩石、冻土走了好一阵,沿途山壁、林野不停的向身后延伸过去。
越往前走,所过之处,颇让人感到熟悉。
“东家,和尚,你们有没有觉得,咱们好像一直在这条路上?”
陈鸢没有回答,从上山后,一路走在山腰上,他确实有与胖道人一样的感觉,瞥去身旁的镇海,和尚也点了点头。
“与孙同道说的一致,咱们被困住了。”
他竖印向外轻轻一推,眉头皱起,“无法使用法力。”
和尚一提醒,陈鸢也发现自身修为,竟连一点法力都感知不到,“不要停下,继续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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