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今日温衾大发慈悲叫他在屋里歇息养伤,却不巧下午皇帝身边的总管季公公找来了寿川院。义父不在,整个院子只有他一位管事儿的,只好出去应酬。
可谁知季秋竟不是找义父,真是找自己的。那人两片薄薄的嘴皮子上下翻动,陆孝甚至都看见他嘴角因言语过多而泛起的白沫。
季秋叫他做的,其实还是皇帝出于怀疑的试探。
外臣不准入后宫,但绣衣使是个例外。陆孝从后宫西南角的破败花园边路过,看着天边迟暮的日头,心也跟着一点点重新变成死灰。
刚进院子,就听到义父叫他的口信,陆孝无声苦笑,随即强打精神,走进温衾的寝室前厅。
热水将身体和心头的疲劳统统洗净,温衾换上常服,打开瑞兽,随手点了颗檀香扔进去,感受了片刻的安宁,抬腿朝前厅走。
他倒要问问看,究竟是何等重要的事,陛下竟会越过自己,直接让陆孝去做?
“哼,你倒是个机灵的,平日里怎不见你如此,难不成是背着咱家做什么亏心事?”刚进前厅就看见陆孝垂首跪在堂前,温衾心内更不是滋味,他素来不喜食酸,这会儿子竟觉得口里的津液也变得酸涩难忍。
“义父恕罪。”陆孝伏地磕头,一听这夹枪带棒的口气,便知那人定又是在气头上,虽不解他此番又是为何而恼,但顺从和恭敬,总是不会出差错的。
“陛下遣季公公找您,您下午不在,儿子自作主张替您应了,还请您责罚。”陆孝思来想去,大约是下午季秋找自己做事,没告诉温衾,叫他觉得不痛快,润色了一番,才开口。
果然,这番话听了,温衾脸色缓和了许多,不管他所说是真是假,至少这副恭敬模样不是假装。他坐到主座,盯着那宽厚的肩膀,想起前几日自己痴缠他夜夜床榻上欢愉,肩头的伤崩裂数次,又放软了口气,问道,“肩伤如何了?”
“谢义父关心,太医给的药金贵异常,今日觉得已没什么大碍了。”陆孝没起身,仍伏在地上。
温衾不忍,他如今有五个义子,虽个性都不相同,但在自己面前能像陆孝这样唯命是从、毫无怨言的,却是无人能及,这也是自己对他另眼相看的原因。
就算是假的,能四五年如一日的伪装,也定然不是普通人。
“嗯。”收回思绪,温衾仍冷着脸,他给自己倒了杯冷茶,抿了一口,连牙齿都冻了,“陛下叫你去做什么,怎的这么晚才回来?”
“陛下叫儿子去看太后。”依旧是那个平静到没有一丝涟漪的声音,陆孝沉闷的话像是一盏泡得太过的浓茶,只是闻一下,都觉得满心满肺的苦涩。
温衾手一顿,立时明白了为何陛下要季秋不告诉自己的缘由。苦笑和自嘲重又爬上他的唇角。他的陛下,还是如此,从来都不会真正去相信任何人,猜忌像一把钝刀,闷不做声地将他的心切割得血肉模糊。
“倒难为你了。”茶杯搁在小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温衾再开口时气也全消了,“回去好生歇着,过几日陪你秦义哥哥去牢里看看姜仁,我还有些事想问他。”
“是,儿子告退。”陆孝起身,又毕恭毕敬地深深鞠了一躬,按规矩工工整整地后退三步,转身离开。
残月初升,冷清的白光惨惨投在寿川院袖珍的花园中,陆孝抬头看了看,弯月如钩,昏暗的光亮将许多肮脏事儿都埋进了阴影里,却又像一把尖刀,虽力微,也仍拼劲全力去撕扯笼罩万事万物的黑。
是这窒息寂寥夜晚的帮凶人,也是静谧拂晓黎明的开拓者。
瑞兽口中吐着烟圈,温衾半躺在床边的软榻,阖眼养神。
若说整个陆家如今都是陛下心头难以拔除的尖刺,后宫里那位老太后,便是一切恩怨的源头。
说是太后,其实过得倒连一个老太妃都不如。她常年吃斋念佛,住的也是条件极为简陋的佛堂,身边只有两个服侍的下人,也都年事已高,手脚笨拙。
饶是这样的日子,老太后仍像是百折不挠的雪松,常年伫立在风雪之中。
宗明修鲜少会去探望,像是将那人遗忘在后宫一般,而今日的再次试探,温衾才知,原来他从未遗忘。
老太后是陆家之女,被陛下赶下帝位的废帝宗明远,正是她所出。当年听说陛下登基后,曾想要将太后也一并废黜,但朝臣竭尽反对,才将其保住。
彼时陛下的母族顾氏,因废帝的诬陷而被先皇诛三族,陛下登基法地肏弄自己。虽他用那些冷硬石头惯了,可面对这样粗壮又滚热的真肉棒,还是多少有些不适。
不一会儿就累得够呛,想要坐下来歇息片刻,陆孝却忍不了,挺腰往那盘丝洞里送了送,却不料不偏不倚地戳中了那人的骚点。
“啊!”温衾只觉从尾椎骨升起一道酥麻之意,狠狠击中了后脑。他浑身瘫软,又更加重了那根东西从腺体上狠狠擦过,爽得他一时忘了身份,黏黏糊糊伏在那人身上,哼哼唧唧地张着嘴喘息。
“义、义父,您劳累一日,不如换儿子服侍您吧……”陆孝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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