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爱温衾光洁顺滑的身体,也爱他白皙如玉脂的细腻皮肤。
望着原本光洁却被自己亲手毁掉的后背,虽血肉模糊、狰狞可怖,心中竟升起一股难以言状的快感。
“本以为用苦肉计可除掉姜仁又让你更信任我几分,谁知道先帝竟让我在他面前操你!”
陆孝神情逐渐恍惚,似是压抑得太久,一夕间解了禁,如山洪倾泻而下,疯癫又躁狂。
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里,陆孝捏着温衾的脸用力扭向背后,嗤笑着问道:“义父日日痴缠索取,是否爱上孩儿了?”
“是我瞎了眼,早日那日便一剑杀了你!”温衾目眦尽裂,后背的剧痛让他维持不住表情,冷汗涔涔,咬牙切齿愤恨地啐道。
“可惜啊,晚了。”
天气愈加炎热,院子里无人修剪的树木上传来似乎永无止境的蝉鸣。
温衾挣扎着醒来,不过是坠入了另一个深渊。
那日陆孝断断续续说了许多,温衾没想到,陆太后竟是自戕,为了陆孝的复仇之路,她从容赴死,只为了这个陆家后人对她说的一句,会为陆家正名。
陆家之人果然各个狠厉,隐忍蛰伏,为了最终的目的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后来陆孝时常来此,借由让他体会自己的痛苦,而往身体里刺入各种利器。
空气中的腐臭味一日大过一日,身上的伤无人处理,任由其在这样阴湿潮热的环境里腐烂。
今日的局面,任谁听说了,恐怕也只会拍手叫好,说一声报应不爽吧?
一如此生,从始至终都在扮演着人人得而诛之的坏角色。
身上热得像能将冷水煮沸,应该是那些伤口,终于走到了夺人性命的地步。意识逐渐模糊,温衾甩了甩遮在脸上的脏乱发丝,又挣动着抬起被挑断筋络的手,拼了命想把脸擦干净。
至少临死前,还能留一丝尊严。
自欺欺人罢了,温衾虚弱嘲笑自己的处境,闭上眼等死。
“大人,他伤得太重,只怕……”
“每日用参汤吊着,还可保他一段时日。但究竟能活到哪日,全看他的意志了……”
耳边若隐若现传来些人声,分辨不出是谁。
“嗯。”
“下去吧。”
这个声音是陆孝,温衾不会忘。死之前还在幻想他会来救我,呵,真是贱骨头……
意识在消散,无边的黑暗慢慢吞噬他的身体。
下一刻,整个身体被猛地拽起,毫不留情的耳光将温衾强行拉回。
“我何时允许你死了?!”陆孝掐着温衾脆弱的颈子,从来无甚表情的面孔此时布满了暴虐和失控的疯魔,从温衾平静的凤眸里瞧见自己这幅癫狂模样,气急败坏地把人掼在地上。
铁索互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温衾伏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杀了我,陆孝!杀死了我,你的大仇得报,陆家上下一千多条人命,也可安息。”
他在等,等盛怒的陆孝抽出刀剑,瞬间结果自己。
可等了许久,也不曾听到动静。陆孝闭上眼深呼吸两下,未回应温衾,径直从他身侧走了出去。
温衾这才慢慢支撑着爬起,环顾四周。
华丽的装饰,屋内的摆设皆是新的,想必该是新帝赏赐给陆孝的府邸。
又过了一阵,有个脚步走近,不是陆孝。温衾下意识地想要躲藏,却忘了自己手脚早已没了作用,只往前爬了两下,就重重摔在地上,痛得他又是一阵眩晕。
“别过来!”
“大人!”
几乎是同时响起的声音,温衾诧异地望去,竟是寿川院服侍在自己跟前的小太监,小祝。
“大人您受苦了……”小祝飞奔过来,抽噎着跪坐在温衾身侧,看他身上溃烂的伤痕,想伸手扶他起来,却又怕弄伤了他。
温衾觉得好笑,这天下谁不说他祸乱朝纲残害忠良,竟还有人会为他今日所遭的报应而哭泣。
“乱臣贼子死不足惜,你倒为个奸佞痛哭,确实有趣。”
小祝摇头,小心翼翼地伸手把温衾那些布满污浊的青丝拢在一起,看见他手脚呈不自然的扭曲状,哭得更加上气不接下气。
“旁人如何奴婢不知,可大人从前对奴婢关照有加,还给奴婢银钱替爹娘医病。奴婢不知什么朝堂之事,只知道大人是奴婢一家的救命恩人!”
“大人向来最疼陆大人,他怎能为了荣华富贵对大人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温衾笑了,他借力坐起身靠在小祝怀里,摇摇头,没应答。
“大人历来爱干净,小祝这就替您梳洗。”
再踏进这间厢房,小祝正替温衾穿衣。温衾脸色苍白,眼窝深陷,一副死气笼在他周身,半点没有曾经的蓬勃威风,神采飞扬。
陆孝的心像被铁桶箍着透不过气,每一下跳动,都是一次处刑,从胸口传向四肢百骸的痛苦,让他几乎没有一日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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