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芩问道。
陆惟皱眉说道:“你什么意思?”
方芩一向看章毓卿不顺眼,陆惟是知道的,方芩一张嘴,陆惟就下意识的认为方芩又要说章毓卿不好了。
“没什么意思。”方芩硬邦邦的说道,暗道看你那副模样,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你要害羞不想说,那我说说我眼里的夫人。”
陆惟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同样心中腹诽,我的夫人用得着你来说?
“夫人聪明能干,是我见过的最聪慧无双的女子。”方芩竭力维持着心平气和的语气,“凭良心说,若没有夫人相助,咱们没有今天。”
陆惟颔首,带着点与有荣焉的骄傲。
方芩话锋一转,说道:“夫人这么聪明能干,所图为何?”
陆惟眯起了眼睛。
“大人,你不觉得夫人很奇怪吗?”方芩看着陆惟。
陆惟心生不悦,皱眉说道:“胡说什么!”
方芩顶着陆惟的视线,直言不讳的说道,“胭脂水粉金银珠宝她都不爱,沈寿山家查抄出来的首饰那么多,她看都不多看一眼。盐铁煤三样生意都由她一手掌控,每日经她手的流水难以计数,如此豪富,她连件奢华的衣服都没有置办,就连伺候的下人都是能省则省。”
陆惟听在耳中,觉得这哪是奇怪,这分明就是优点。
“一个在缺衣少食,养父又是那般龌龊不堪之人的农家长大的姑娘会视金钱如粪土?”方芩问道。
陆惟没有吭声。
长久以来,这样的疑惑不是没有萦绕过他的心头。
王大力夫妇是什么德行他是见识过的,这样的人家能教养出章毓卿这般超凡脱俗的姑娘?
但每每有这样的疑问,都被他心中对章毓卿肆无忌惮,野蛮生长,根本不受控制的爱意给烧的无影无踪。
这算什么疑点?难道他要因为章毓卿不贪财不虚荣而质疑自己的爱人?
“她不爱钱,那她爱什么?爱名声?确实!”方芩又说道,“跟着她的人,杜景仪,何琦,刘全,钟鹤……哪个不是对她死心塌地的?这种高超的御下之术,几人能做到?她对伺候的下人也很好,从来不打骂下人,谁提起麒麟娘娘不是满口称讚的?”
陆惟想说章毓卿不是贪慕虚名的人,他们初相识的时候,章毓卿宁可他们误会她,都懒得解释分毫。
她根本不在意他们怎么看待她。
隻想达成自己的目的——离开王家,去京城投奔章家。
想到这里,陆惟悚然一惊。
章毓卿是不是也根本不在乎他爱不爱她,只在乎这份爱能给她带来什么,能不能达成她的目的?
陆惟心跳的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焦躁愤怒,仿佛自己越抽丝剥茧,就离那个让他不堪的真相越近。
他打断了方芩的话,喝道:“够了!”
“大人,让我把话说完!”方芩火气也上来了,双眼泛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情分都抵不过你和章毓卿认识的这两年吗?”
陆惟重重的砸拳到了栅栏上,沉着脸说道:“好,那你说!但倘若你……”
不用说完,方芩就知道陆惟要说什么,无非是警告他别污蔑章毓卿。
方芩忍着气说道:“我越想夫人这人,越觉得她可怕。有贪欲的人不可怕,无欲无求的人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夫人这种你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在图谋什么的人!”
陆惟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淡淡的说道:“她是我夫人,能够图谋什么?”
方芩冷笑一声,寻常官员的夫人图谋的不过是丈夫高升,子女出息,正室地位稳固,但章毓卿在乎这些?
“你跟夫人成亲这么久,可听夫人聊起过往之事?”方芩问道。
陆惟脸色冷凝,章毓卿没跟他讲过在王家过的如何,他可是把他童年的事都讲给章毓卿听了。
现在章毓卿对他了如指掌,他却仍然不知道那个清丽的面容后面,藏着一个怎样的灵魂。
“我会问她的。”陆惟伸手往下一压,意思是他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方芩急了,上前一步再要开口。
这时,辕门外一个人骑马飞奔而至,说是先前的战事中宝川军击杀多木易和胡人二皇子,宫里送来了嘉奖。
陆惟精神一震,立刻问道:“夫人让你来叫我回家?”
心上人小剧场:
陆狗:我都离家出走这么多天了,我老婆怎么还不喊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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