铵从心口掏出那枚玄玉,在手心抛了抛,居高临下地看着鼓成河豚的小美人。
“想要,就自己过来拿吧。”
竟然叫他狗男人,他今天非得给这小东西一点颜色看看。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厌清欢长这么大没被人这样捉弄过,杏眼气的溜圆。
他不想再跟这人废话,欺身上前就要夺走令牌,没想到动作突然被一股陌生灵力干扰,他一头撞到了狗男人富有弹性的胸肌上。
厌清欢差点“吱”的一声叫出来,他抬起手就要挣扎,却不受控制地捏起小拳拳,轻轻锤了一下凌铵胸口,嘴巴自动冒出腻死人的话:“求求你了,好哥哥~”
空气瞬间凝固。
厌清欢脸都绿了。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他委屈地要命,眼泪汪汪地回望崔季玄,却看见他的好伙伴僵在原地,目瞪口呆。
再看四周,人们都对他投来充满鄙夷的视线。
“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竟然去搞这些下三滥的勾当。”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厌清欢终于绷不住,哇的一下哭了。
自上次当众出丑之后,眼泪汪汪的小狐狸被凌铵带到了剑宗。
只是他一回想到之前的场面就羞得难受,泪珠一直没断过。
“令牌给你就是了,能不能别哭了。”凌铵捏着眉心叹气,十分后悔一时意动做出的出格行为。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赖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这个来历不明的合欢宗小炉鼎面前简直不堪一击,每次碰见他,自己都控制不住地冒出恶劣念头,忍不住把人欺负地可怜兮兮才好。
只见小美人红着眼眶瞪了他一眼,断断续续地抽噎道:“你、你为什么非要带我走?我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能离开太远的,你为什么总是要害我!”
凌铵被他瞪得心软成一片,但是几把硬得难受。只好交叠双腿,耐着性子安慰道:“放心吧,既然你在我身边,就不用担心再被合欢宗奴役了。”
厌清欢把令牌揣在手里,默默抹泪,反驳道:“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师尊要是发现我被你带走,他肯定会杀了你的!”
原来他是在担心我啊。凌铵的眼神越发怜惜。
他早闻合欢宗素有长老收徒作为炉鼎的可耻行径,没想到小美人也饱受荼毒。
“不用害怕,你身置仙门剑宗的地盘,纵他三头六臂,也难以全身而退。”凌铵抚了抚腰间嗡鸣不止的赤云剑,“更何况,有我在身旁,谁敢动你一根毫毛,我必将他斩于剑下。”
厌清欢被他不经意泄露的杀气吓了一跳,只敢小声嗫嚅:“可是……你打不过他啊。”
凌铵静了静,突然捏住他的下巴,起身凑到厌清欢的耳边:
“你们合欢宗,除了那个神出鬼没的宗主,还真没有我拿不下的人。”
厌清欢被他炙热的吐息刺激得一个激灵,十分不适地偏过头去,却又被这双有力的手掰回原处。
凌铵慢慢吻着他的脖颈,沙哑道:“就算是那位艳绝天下的宗主,数千年来也没有收过一个徒弟。所以你大可放心,在我身边是绝对安全……”
谁知他话音未落,唇下的身躯骤然僵硬。
厌清欢不可置信地呢喃:“你说什么……合欢宗主他,千年来没有收过一个徒弟?!”
“怎么了?”凌铵松开手,不解道:“合欢宗主,厌伏洲,确实没有收过一个徒弟。”
怎么会这样?!
明明、明明宗门上下都默认他是师尊的弟子——这可是师尊自己亲口和他说的!
可为何竟然连凌铵这等仙门魁首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如果只是为了保护他,没有透露姓名也好。
可凌桉说,合欢宗主从未收徒。
那他算什么呢?
厌清欢掐了掐手心,感觉一阵寒凉。
难道真的像苏落师叔说的那样,他只是师尊养大的炉鼎。师尊让他活在美好的幻想乡里,只是为了有朝一日与他双修?
他思及此处,只觉得全身乏力,松松垮垮地靠在凌铵的怀抱里,任由那只手一下接一下地抚摸他的脑袋。
如果真是那样,倒不如先顺其自然,在剑宗安顿下来。
若师尊真的对他还有师徒之情,得知他拿下剑宗首席必然会为他欣喜。
可若师尊真的只是把他当做炉鼎……
小狐狸难过地想,留在凌铵身边也好过面对那一切。
厌清欢被师叔捡回来的野男人霸王硬上弓了,对方拿他解了药性之后逃之夭夭,找都找不回来。更雪上加霜的是,他还搞丢了师尊送他的百岁礼物。
厌清欢心想,师尊肯定饶不了他。于是当晚便收拾好灵石宝器,写下一封潇洒的告别信就准备开溜。
谁知这时,大门忽然敞开,熟悉的脚步声不急不缓地响起。
厌清欢抬头一看,来人可不正是他日夜念叨的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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