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代销的。挣不挣钱是次要的,我们肩上可担着一份责任,到时候要是万一钱没收上货也没了,我们真的没办法给人家交代,宝丫更是没法见她的舅表叔了。”道士是老江湖,哪里听不出她的意思,朝何天亮盯了一眼,笑嘻嘻地说:“小草啊,你也是老江湖了。你的意思我明白,就是怕我把货拿走了,你们收不上钱来。这一点你放心,我道士走南闯北靠的就是一个信字,你问问天亮,我坑过谁?”小草神色平平地说:“你跟何大哥是患难之交,我们哪里会信不过你?只是这表并不是你自己要,你也得转手卖给别人不是?要是你的下手出了什么事,收不上钱,大家可就都倒霉了。再说了,这也不是何大哥一个人的事,还牵涉到宝丫、三立,还有宝丫她舅表叔黄老板,这可是人家的身家性命,咱们还是慎重点好。要是我们花了钱把表的包装盒、表的背面盘上都印上了你的会标,到时候你那边出了什么意外,我们浪费钱不说,这批货可就彻底烂在我们手上了。”这时候何天亮他们也都听出了小草的意思,何天亮觉得小草跟道士这么斤斤计较不太合适,说到底人家还不是为了给他们帮忙吗?他想拦住小草不让她继续跟道士计较,可是看到对面宝丫一个劲给他使眼色,就忍住了没有打断小草,装作口渴,转身拿起暖瓶倒水。三立一直干小买卖,生意场上的事情也比何天亮明白,知道小草说得有道理,就呆在一旁默不作声,由着小草跟道士计较。道士说:“你看你这个人,我不过是看在朋友的面上帮忙,既然你们那么不放心,我的心尽到了也就算了,省得到时候出了啥事闹得大家不愉快。”他这话表面上是对小草说,实际上是给何天亮他们听的。何天亮也明白他的意思,正要张口从中调和调和,小草却把话头接了过去:“道士大哥,你生什么气呢。你给我们帮忙我们心里还能不明白?可是感谢归感谢,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我们也不能让你白帮忙。只要生意可靠,我们只要个底价,多卖的钱都归你,我们一分不要,这样一来,你忙也帮了,利也得了,我们感谢你,你也不白忙,这样的好事你难道忍心撒手不干?”道士哈哈哈笑了起来,说:“小草啊小草,你真行,天亮有你当狗头军师绝对吃不了亏。明说吧,你要怎么办?”小草说:“我说呢,往表上印你们会标的钱你就先垫上,我们出力你出钱。你也知道,目前中心确实没有资金,要是有钱我说这话就对不起你。等印好了,你们提多少货我们收多少钱,一手钱一手货,咱们两不亏欠,这样你们保险,我们也放心,没有可靠的销路你们也不会提货,免得货压在你们手里难受。我们发出去多少货就能拿到多少钱,也免得老想着找你要钱,都是好朋友,谁也不为难谁,省得因为这么点事闹出什么伤面子的事来。”道士眼珠子滴里骨碌转了几转说:“成,就这么办。”说了后,又问何天亮“天亮,你说呢?”何天亮做出无可无不可的神态说:“我咋都行,只要你们觉得可以我没啥说的。”道士说:“那就说好,你们明天就把印标志的事儿定下来,需要多少钱赶快给我打个招呼,我好让人送过来。对了,你们给我的底价是多少?”何天亮没有想到他突然提起价格来,他在外面叫卖的价格是四十块钱,如果对方还价可以还到三十五块,他正想如实告诉道士,小草又及时把话头接了过去:“我们在外面叫价是四十块钱,那也是没有办法,我们也是帮朋友的忙,只要能帮朋友把本钱收回来就满足了。道士大哥你要是有办法让我们挣几个,就再加点钱,要是没办法,就算了,我们也只能原价给你。”道士认真看了看小草,小草脸不变色,板着一张清纯无辜的脸迎着他的目光。道士说:“既然都是朋友,我挣钱也不能把你们拉下,这样吧,我提货的时候,每块表算你们八十块钱,如果赚得多再给你们提一些,行不行?”何天亮他们都是一愣,就连小草都愣住了。道士哈哈一笑说:“你们别紧张,只要我的路子能打开,就不怕没钱挣,就这么说定了,八十块钱一块表。你们印我的会标的时候可得精心一些,质量一定要好,别图省钱弄得不三不四让人一看就像是唬人的。”他这么一说倒把何天亮说笑了:“你还以为你不是唬人的啊?”道士说:“即便是唬人也得像模像样,唬得人家高兴才行。”小草说:“道士大哥,到现在为止,我才真的相信你是何哥的真朋友。”道士说:“照你这么说在这之前你一直觉得我是假朋友对不对?”小草赧然一笑:“算了,你就别再跟我过不去了。这样吧,时间晚了,大家也都饿了,我去给你们弄点夜宵垫垫肚子,肚子垫饱了再接着吹牛。”说着跑回后面厨房吆喝着厨师给大家准备夜宵。事情办成了,而且有钱可赚,大家的心情都非常舒畅,话头也多了起来。小草很快把弄好的夜宵给大家端了上来,凉拌猪头肉,红油肚丝,白糖西红柿,过油豆腐干几样凉菜用大汤盆盛着。“这是喝酒的菜,喝啤酒你们开,喝够了每人还有一碗肉馅馄饨。”小草得意洋洋地宣布道。第二天,小草跟何天亮跑了一整天,找好了印刷厂,谈好了价钱,先交了定金,让他们印了几个样品,何天亮送给道士看了看,道士挺满意,第二天就让他弟弟把印刷费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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