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不惊:“是吗?对了,你跟我说过。不过我也跟你说了,这件事情跟我没关系,我们是正常的业务关系,没有什么背人的事儿,你紧张什么?”何天亮问:“难道没有人找过你?”处长放下手里浏览的报纸,一本正经地说:“兄弟,你这就问过界了,有没有人找过我,我不能给你说呀,这是组织纪律。”何天亮心里非常恼火,可是还得耐着性子跟他套话儿:“处长,我现在遭难了,可是我自己连风从什么地方刮来的都不知道。要是人家找过你了,你肯定知道情况,拣能说的给我说说,让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呀。”处长对他瞠目而视,片刻才说:“区检察院确实找过我,找我就是了解一下你跟我们公司做业务的情况,没有涉及任何其他问题。人家不说的事儿,我当然也不能问,就这些。”何天亮确实佩服处长的定力,他明明拿过大笔回扣,事到如今还能稳坐钓台,自己跟他比火候差得太远。处长见他愣在那里,微微一笑,说:“其实我也知道你没啥大事儿。我呢,就更没事。”何天亮弄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就追问:“那你,你”下面的话他不好再说,怕处长误会他借机要挟。他没好说出口的话处长替他说了出来:“你是不是想说,你明明从我这里拿钱了,人家查到头上了怎么跟没事人似的?”何天亮不好答是,也不好答不是,干咽了一口唾液,他估计自己这时的样子一定傻透了。处长也不等他回答,接着往下说“你是给过我几次钱,可每一次我都及时交给纪委了。实话说,钱确实是好东西,人见人爱,可是得分清楚能不能拿。特别是你给我的钱,我不敢不拿,也不敢拿,只好先接过来,然后转身再交给纪委。”何天亮听得喘不过气来,喃喃地问:“你这是干吗?你这是干吗”处长说:“你想想,为了做生意,你设套让我钻,我没招,只好给你老人家低头,咱们的生意就算做起来了。好在你做生意还算老实,货的质量和价格都很过得去,这是我当时跟你订合同时最担心的事,如果你跟有的个体户那样,光顾了赚钱,拿假冒伪劣的东西来骗钱,要那样,咱们都得倒霉。你想想,为了做生意,你给我下套,给我钱,我要是不拿,谁知道你还能出什么馊点子,我要是拿了,也不知道你再出什么馊点子,我真是怕了你了。”何天亮艰难地笑笑:“处长,你真把我当成坏人了。”处长说:“不,我能理解,后来我也知道你不是坏人,可是无论如何起码的自我保护意识我还是有的,我不能因为几个钱,把自己摔到沟里去。你想,我要是连这都把持不住,我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得住吗?”何天亮听他这么说,只有苦笑。处长说:“也许这件事跟我有点关系,可是我绝对没有害你的意思,是你自己造成的后果。”何天亮说:“处长,这件事情其实跟你也没有关系。你那么做我放不出半个屁。不管你怎么看我,我都永远感谢你。你忙你的,我也得忙我的去了。”处长倒也大度,一直把他送到楼下。临分手,处长说:“你也别太着急,只要你没别的问题,仅仅凭这件事,谁也把你怎么不了。生意该做照样做,只要人家没找你,你就当没这回事儿。”何天亮苦笑着说:“账户都封了,货款都付不出去,还能做什么生意。等等吧,事情撂撂再说。到时候我还得求你,你可不能不搭理我。”处长说:“不会,你把事情料理好了,该做我们还是跟你做。”
告别了处长,何天亮想,这边的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还是赶紧回去,跟小草商量商量下一步的走法。碰上这种事情,小草肯定非常焦急,他再迟迟不归,更加让她担心。想到这里,何天亮拦了出租车,急匆匆朝家里赶。回到家,小草正在厨房监督厨师小工干活,表面上看不出焦急忧愁。见他回来,小草才跟了过来,拿出一张纸说:“你看看,这就是人家查封账户的文件。”何天亮拿过来看了一看,是一张信笺的复印件。字头是河西区检察院的,上面简短地写着:天亮餐饮中心因涉及经济案件,现决定暂时冻结其在贵行开立的账户。何天亮又仔细看了看下面的落款,是河西区检察院子也是这个,由检察长签字批准,根本不能对外,更没有法律效力,凭这一纸盖了子的便条就查封人家的账户,简直是儿戏。银行也是胡来,他们也应该知道这是非法的啊。”何天亮听肖大爷这么说,急切地问:“肖大爷,您是说这个查封文件是非法的?”肖大爷说:“当然,这还有错?”何天亮说:“那我要是找他们呢?”肖大爷说:“你凭什么找人家?人家做得不对,可人家是为了查案。你呢?你是行贿,还好意思找人家。”何天亮明白了这个查封通知书是没有法律效力的,心里一轻松,也能涎皮涎脸地耍赖了:“肖大爷,您刚才也说了,我没见识、缺文化、不懂法,所以我才犯错误。可是检察院不能没知识、缺文化、不懂法啊,他们是执法的,案情没有落实,就用这么一个白条子查封我的账户,您说对不对?我做错的事情,我认罚,判我刑都可以,谁让我没见识、缺文化、不懂法呢,可是他们知法犯法不是罪加一等吗?”肖大爷瞪了他一眼:“你别跟我瞎掰。我只跟你说一句,你干的那事儿,你准备怎么办?”何天亮说:“我自首吧。”肖大爷说:“这才对,况且,你是个体,送给人家的钱人家又没有收,没有造成后果,估计还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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