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要不还是算了,我不太习惯参加集体活动。”
凯文看了看莱尔的脸色,似乎明白了什么。
“莱尔,你知道吗,我父亲博瑞男爵曾经教导过我,身为一名爵士,你可以什么都不会,但你至少要学会投资,你的眼光要锐利,要善于发觉强者,将他们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所以,你认为我是个不错的投资对象。”
“那是,”凯文的手臂搭在莱尔的粗布外衣上,“咱哥俩,谁跟谁啊,我熟悉得很,莱尔你肯定会有一番大作为的。”
“就我自己的了解,我只有医学院的成绩超过了平均值,在众人之上,而且,学院刚刚倒闭了。”
凯文搭在莱尔肩膀上的手抽搐了一下,刚才带着炙热火光的眼睛此刻开始乱瞟,“这~呵呵,没事的,莱尔,你其实在其他方面还有潜力,只是你还没发掘出来,相信我,你可以的。”
看着凯文开始了日常的吹牛打屁,莱尔心里一沉,“我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和医学有关,凯文,我要号召艾菲尔学院的莘莘学子,一起去教庭广场,向教会抗议。”
“我的圣光啊!莱尔,这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了,医生对生命负责,他们取缔医学,就是对生命的蔑视,这合情合理。”
“这事,咱们还真不合理。”
“?”
凯文看着莱尔,那眼神中的意思,就像是看着一只井底之蛙。叹了口气,“莱尔,这世界上呢,没有什么是不可取代的,同样呢,在抉择方面,人们也会选择更优解。”
“我看你好像也不服气,现在的时间……这样吧,你坐我家的马车去教庭广场看看,看看就明白了。”
坐在马车上,莱尔开始深思凯文的意思,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科学技术难道不是第一生产力了?知识不是力量了?
莱尔的思想正处于一场拉锯战的中心,一边是教授同学的丧气话,一边是自己坚信的真理。
车门被打开,车外是宽广的教庭广场,地面由光洁的大理石铺成,人们需要穿过广场才能进入曦光教会祷告,人数不少,但发出的声响不大,庄严肃穆的气氛出现在每个人的心头,在广场中心,有不少人聚集在那里,莱尔定睛一看,原来是和自己一样的抗议者,他们把几个教会成员包裹,直到几个圣骑士的威吓下才保持肃静。
圈内的神父似乎有恃无恐,他接下来的操作亮瞎了莱尔的眼睛。
“我的圣光啊!”
蒙主感召
我的圣光啊。
神父的面前是一张长桌,上面躺着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瘦骨嶙峋的男人,他衣不蔽体,一个流浪汉,还是一个乞讨者,莱尔没法鉴别两者,但此人一脸痴迷地看着神父,仿佛视野中别无他物,那份狂热让莱尔胆寒,但也能理解。
十几分钟前,一个腹部大出血的男人被两个骑士拎上长桌,他一脸痛苦地捂着出血口,但错误的姿势并没有遏止血流,殷红很快就在他的身侧蔓延。
“他需要止血。”
“缝合伤口。”
“还需要药物来防止感染。”
周围的医学生发出了自己的意见。
他需要诊断,判断内部脏器有没有贯穿伤,再决定处理方式。
显然,神父拉来一个伤者,并不是让医生展示他们的才能。
他忽略了周围的声音,看着那个一尺深的伤口,血液随着男人身体的抽搐喷出。
“很好,你身体里的污秽随着血液流出来了。”
此话一出,骂声四起。
他的言行对于医者来说并不陌生,这正是大名鼎鼎的放血疗法。
埃菲尔医学院教科书列举的第一条疗法,在教会僧侣中盛行的放血疗法。
西方人认为,人们的生命依赖四种体液,血液,粘液,黑胆汁,黄胆汁,分别对应四元素的空气,水,土和火。血液是其中的主导者,他们相信血液的过剩会导致人体四元素的不平衡诱发疾病,放血疗法应运而生。
区别在于,学者认为的放血疗法是对症下药,即那个部位出现损伤,就在对应位置放血治疗,往往出血口不会设置地过大,导致失血休克。
而教会,则认为病症即为污秽,是人类的原罪以及行为的不检点导致的,他们采取的策略是放血,不在乎出血的位置,也不在乎伤口的大小。
但是,从没听过放血疗法用来处理大出血的案例,这个神父的脑子大概被圣光烧糊涂了。
莱尔还知道,后世逐渐证实放血疗法本身对人体的危害,最后被取缔。
长桌上的男子颤抖的幅度越来越轻微,他快不行了。
与之相对的,周围的学生开始一个个躁动,最前排的几个因为冲撞圣骑士狠狠地挨了一拳。
抱着腹部跪在原地。
“刽子手!”“你是个刽子手!”
男人的眼睛开始上翻,他快要蒙主感召了。
周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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