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娅的模样和哈姆雷特公爵非常类似,但下肢部分,并不是带着骨节的触须,而是如同真菌伞盖的蕈状结构。格栅状的触须密密麻麻从腰部垂落,像是女士们破碎的膨大的鲸骨裙。现在的移动方式,是靠那些格栅触手拨动地面,像是海星一样滑行。
妮娅看了看莱尔消失的密室,转过头,用指甲敲了敲自己光滑的脑袋。
“妮娅要照看……大家?”
妮娅走到了那些白色的大茧面前。
“蛋……?”
看着在茧中沉睡的海因斯,妮娅学着莱尔的样子,用手指挠了挠下巴。
“蛋……照看……,”妮娅发出了咯咯的笑声,她爬上了海因斯的顶部。“妮娅明白了,妮娅要孵蛋!”
格栅状的触手在迅速增殖,像是蛇群从空中落下,将整个茧包裹。
海因斯睁开眼睛,看到的,正是自己被黑暗吞没。
……
莱尔隐约记得自己走过了两个弯折,来到了眼前的主室。
中心是一个巨大的水潭深不见底,你看不到水中的景象,因为那液体就像鲜血。水潭中钻出很多红色的触须,它们依附在墙上,像是肆意蔓延的树藤,如今都已干瘪,身体组织变成红色的细沙消散在空中。
包括锁链在内的一些工具放置在一个实验台上,正对着试验台的位置,有一个摆放着奇怪仪器的凹槽。莱尔心中有一个直觉,石室中心那颗被悬吊的巨大肉块,原先是放在这里的。
像是血肉丛林一样的血肉正在消融,房间内的空间正在变大。
“莱尔,这里!”凯文在一个偏僻角落,在覆盖的血肉消融后,发现了一具人类的尸骨。
尸骨上还带着华服的碎片,他依靠着墙角,身体蜷缩着,就像这个房价被血肉侵占时,他还活着。
“这是谁?”
“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先看看这个,”凯文的手中展现出了又一个卷轴,边沿上还粘连着黏糊的血肉。“掉落在骨头的不远处,我有预感,它会解答我们的疑惑。”
卷轴展开,上面的字迹十分潦草,和舍里乌的清晰可见有着天壤之别,并且字迹还在变得更加糟糕,到底部已经无法辨认。
【他疯了!他疯了!他疯了!他以前是不会这么对我们的,他以前一直是一个温和的人。一切都是从那个女佣死了之后!他毁了我们的家族!他毁了哈姆雷特的未来!他毁了哈姆雷特的一切!
肮脏的、卑贱的、该死的、可怕的舍里乌!
父亲的仪式很快就要完成了!经过这么多年不断用那些外来者做实验,经过研究那块在海里打捞上来的血肉。父亲说,那是神的心脏,哈姆雷特家族会成为神明一样的存在!
一切原本都在有序进行,直到那个娘娘腔的小子成为父亲的助手。是的,是的,他很聪明,一个杂种不应该有的聪明,我还记得他像一条哈巴狗一样乞求父亲赞美的样子,卑微的让人恶心。这种垃圾应该得到教训!我当然知道那个女仆是谁,在父亲决定找一个实验品完成最终调试的时候,我提出了微不足道的建议。
当晚我听到那条蠢狗的吠叫,相当美妙的声音,我不知道那是错误的,我亲手制造了一个噩梦。不,当然不是我的错,他本身就是一个恶魔,我只是不小心打开了他。
一天晚上,父亲骄傲地宣布,所有怀着哈姆雷特血脉的子嗣都将跟随他获得晋升,我们进行了彻夜的狂欢。那个小子也有着我们的血脉,我看见他蹲守在一个角落,脸上带着微笑,恶心的让人不寒而栗的笑。
没有人知道,他的神秘仪式能力在什么时候超越了父亲。我只知道,当父亲变成一个怪物的时候,舍里乌正微笑着站在他的身旁,看着父亲一个个吞噬他的子女。
这种骚乱很快就影响到了整个哈姆雷特,那些贱民挣扎想要离开,他们错了,自己早就与这片土地绑定在了一起,他们的异变已经开始了!
我被留了下来,我被关进了这件石室里,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吃掉他的兄弟,子嗣,妻妾。那个可怕的舍里乌,也站在我的身边,面无表情地用纸笔记录着这一切。
我惧怕和他在一起,尤其是他一直挂在嘴上的微笑,就像是恶魔露出的獠牙。我害怕他,也憎恨他。
以布雷泽·哈姆雷特之名,我会在地狱深处,在深渊之中等待着你的到来,我会用牙齿撕咬你的肉,用指甲划破你的皮,我愿意用全部的灵魂换取最恶毒的诅咒!
我在地狱里等着你!舍里乌!】
哈姆雷特的结束
腿有隐疾的农奴、心有焦虑的贵族、刚刚享受过饕餮盛宴的牧师。
男人悠哉地坐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在自己眼下走过的人们,通过细致的观察,判断他们的内在。这是他相当喜欢的休闲方式,通过外在的蛛丝马迹揣测内在,就像是在揣测礼盒里到底有什么样的惊喜。
柔顺的齐肩发就像是带着银河的夜空,深黑中带着点蓝色。姣好的面庞容易吸引目光,再加上一丝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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