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相同血缘的弟弟,连方辞都不肯放过他?
“对不起。”
“我承认我卑劣无耻,作为私生子居然还想登堂入室。”方辞忽然说,“但是江澈,我不能把我妈的命交到别人手上。”
唐姝可以追回方芸名下所有财产并让她背上债务,同样的,江澈今天把东西还给他,说不定哪一天就可以收回去。
诚然方辞相信江澈不会这么做,但他不能因为所谓的信任就把他妈的命赌上去。
只要江天河承认和他的血缘关系,他就能拿到钱,他妈就能治病,如果他不认江天河,方辞不敢想方芸会是什么下场。
可江澈不甘心,他被关了二十天,没有一天他不在和唐姝表明态度,并坚信自己能够保护好方辞。
他设想过一切,清算过除了股份之外的一切财产,给方辞铺了那么多条后路,甚至连护照都想办法帮他办好,可他唯独没想过,方辞会拒绝他。
就因为这么一层血缘,他就被踢出了方辞的生活。
“连我也不行吗?”江澈问,“你明知道我……”
“别说了江澈。”方辞淡淡地打断他的话,“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感情上是一件很蠢的事,除非走投无路,不然我不会做这样的蠢货。”
江澈无力地闭上眼。
再睁开时,又变成了从前那个不动声色的模样。
他重新发动车子,“随你吧,希望你不会后悔。”
方辞没说话,把目光移向了窗外,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倒退,自嘲地笑了笑。
他其实就是个蠢货,只能靠江天河的心软来给自己找条活路,但某种意义上来说,江澈比他更蠢,如果江天河这条路走不通,方辞知道,只要自己去找江澈,即便被拒绝过,江澈也依旧会帮他。
正因为有选择,所以江澈可以是退路,但不能是唯一的出路。
还真是无耻啊,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从里到外都是脏的,只会用些玩弄感情的手段。
方辞心口沉沉地,他靠在椅背上,无声唾弃着自己的卑劣。
车子开到江家别墅,方辞和江澈一起下了车。
再次来到这个地方,方辞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他曾经来过很多次,以江澈朋友的朋友的身份,逢年过节唐姝和江天河还会给他包红包,说让他和江澈好好相处。
如今,方辞想,不知道唐姝会不会让他滚。
江家的佣人都被放了假,别墅里只有江天河一个人,见到两人进来,他抬了下眼:“方辞,过来。”
方辞听话地坐到他身边,江澈就坐到了对面。
江天河递给他一份文件,指了某处空白:“在这里签字。”
方辞没有立刻动笔:“我可以看看吗?”
江天河笑笑:“谨慎是好事,但现在没必要,签字吧。”
方辞这些年来拜访,多少也知道江天河的脾气,也知道他喜欢听话的孩子,他像朵小白花一样,露出一个濡慕的微笑,依言拿起了笔,在江天河指的位置签了自己名字。
“以后每月江氏信托的收益会直接打入你的账户,节假日的时候跟我一起到公司学习,以后不管你在哪儿,都要学会做一个管理者。”
方辞乖巧点头:“好。”
“江澈是我唯一承认的儿子,你虽然能留下,但不要有太多想法。”江天河道,“如果你表现的好,我会考虑转让给你5%的股份,至于其他,都是江澈的。”
这下马威来的真快啊,方辞想着,却依旧一副乖巧模样:“我知道的。”
江天河很满意他的表现,他看向江澈:“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江澈慢悠悠地倒了杯茶给江天河:“如果我说我不同意呢?”
江天河皱了下眉,“你们始终是兄弟,江澈,你要有分寸。”
“是啊,以前是兄弟,现在真成兄弟了。”江澈往椅背上一靠,似笑非笑地,“但我不想要这样的兄弟。”
“江澈!”江天河冷下脸,“别太过了。”
“所以呢,”江澈问,“我凭什么要为你的出轨买单?”
江天河顿了顿,好一会儿,才道,“可以,我不会让他再出现在江家。”
听到想要的答案,江澈玩味地看向方辞:“是么。”
江天河也看过来,方辞慢慢眨了下眼,体贴地点点头,宽慰似的朝江天河笑了下。
只是他重伤未愈,脸色苍白的有些过分。
看着这张和自己有些相似的脸,江天河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他几乎是没有犹豫地换了说辞:“我会通过慈善基金会捐款给你和你妈,不用担心被追回的问题,拿到钱之后,你和你妈换个城市生活吧。”
一笔钱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但江天河作为曾经江氏的掌舵人之一,从手指缝里漏出来一点也够别人活上几年了,方辞心中计较着得失,面上却还是温顺点头:“我没关系的,您不用为难。”
江澈忍不住在心中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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