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令宜摇摇头,根本说不出话来。她此刻只想大哭一场,师杭瞧出了端倪,便劝解道:“无妨,想哭便哭罢,哭尽了也就好了。”
若换作她爹娘,只会责怪她无理取闹、小题大做,哪里会这样纵着她。沉令宜默默想,能在筠姐姐这儿躲片刻也好,谁也找不到她,她谁也不用理会。
大悲大喜都是伤神的,沉令宜约莫哭了半盏茶,总算是哭累了。她抬起头,望着面前一堆哭湿的帕子,颇有些难为情道:“筠姐姐,你不会嫌弃我罢?”
师杭微笑着给她递去茶水:“我只怕你嫌我不能替你解忧。”
沉令宜想同她倾诉,又不知从何说起,干脆从白天他们一行人进林冬猎,一直说到齐闻道方才种种怪异行径。
“我真是没出息。”沉令宜纠结半晌,终是恶狠狠骂道:“可他比我还没出息,简直就是个窝囊废!”
她说的事情太多太杂,还那样惊心动魄,真叫听者为难。不过,旁人也许听不懂,可师杭却能懂。
那群男人只晓得争权夺利,当男欢女爱是过眼云烟,少女情怀在他们看来更是连粪土都不如了。可师杭不是他们。
姑娘家总是悻悻相惜的,她也不愿小心避讳什么,便直言道:“令宜,你有没有想过应了他的话,就此作罢呢?”
身边的人从来都是劝她温和娴淑些,莫要同齐闻道作对,师杭是第一个劝她放弃的。沉令宜感激她的好意,可是,她真的有选择吗?
“筠姐姐。”
她擦干了余泪,眸光晶莹透亮。
“我同你说个故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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