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止是床弩,李凡还备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玩意,除了一些比较基础的玩意,比如各种障目符,烟雾弹,蒙汗药,铁蒺藜之类的,还专门找了个裁缝,量身改了件札甲胸衣,套在道衣底下护住心肺,脖子上也重点防护带了个钢圈,甚至他还准备了一个和脑袋差不多大的锅,这会儿没拿出来顶着罢了。
再多就穿不得了,太重,手都抬不起来更没法使剑法反杀了。
这么穿也是李凡和玄天剑意提前确认过了,穿盔甲防飞剑有没有用。
玄天剑意这个专家也表示。确实有用,虽然飞剑斩铁,如吹毛断发般轻松,但总归会伤及刃口,你没见剑虹拉起来都是一圈又一圈得绕脖子划拉气管动脉么,这要是硬刺猛砍脊断骨,把剑刃崩一块口,补起来心疼死个人!
所以理论上,见着披甲戴兜的,修士也舍不得拿宝贝飞剑去硬碰,说不定下意识得心思一抖,就一剑斩歪了,劈到你膀子上了嘛!这不就是有用?何况,反正你总不能一天到晚戴着盔捂着嘛!说不定人家就想着等等呗,不削你了呢?
好吧,能有这么点心理安慰,对李凡这个戴惯了安全帽,而且完全不在乎仙家风度的穿越者来说,真的是足够了。
张九皋倒也看出来了,上来说道,“不用这么紧张,这种场合大多是摆出师门阵仗来作对,别说好多长辈师兄顺序排着,就算真轮到你上,顶多也是和筑基期的论一论。以大欺小丢的是师门的脸面,不会有长辈直接下杀手的……”
璇玑也点头,“若是万一弟子叫你斩了,丢了面子,顶多活捉你去撒气。”
金枣安慰,“或者当场打个跟头一顿好揍。”
青果坏笑,“不用猜那么多,干脆点的就当场斩一条臂膀给弟子报仇。”
张翯大骇,“这……这可如何是好!”
“你那点道行就不用担心这些了,”张九皋没好气得翻了那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一眼,冲李凡道,“既然想提前准备,正好,我把天台山和仙宫的来头底细说与你知晓了就是。”
“哦!多谢张真人指点。”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敌方的情报确实重要,李凡立刻收拾收拾干净,还摆出蒲团案台茶水来请几人喝茶。
看他还真是准备得如此充足,那三个散修倒也缓和了些表情,几人一齐入座品茗,总算一时把画风又拉回正常仙侠范了。
张九皋想了想,“恩,从何谈起呢,这仙宫的事情实在过于冗杂,南宫仙家那边虽然处的久了,知根知底的,现在却还不知来的是谁,也不好纷说。天台山……因为太弱了,其实我也不大熟……”
喂小鹤!这是白蹭老子的茶水喝呢!
李凡就把眼虚着看他。
还是女冠璇玑替老友解了围,含笑道,“天台山的事情我们这些外人倒是看的清楚,虽然陆家有报私仇的嫌疑,但那些外道魔头确实早该除去了。
这件事竹山做的对,仙宫借口竹山这边滥开杀劫,拿着仙国镇守的腔调,护着这群渣滓与竹山作对,反倒显得不地道。”
金枣也连连点头。
青果依旧坏笑,“这事竹山主动挑起来的,当然得选个名声烂臭的魔窟才好师出有名啊。南宫仙家这些年实力恢复,早就想与你们做一场,这回被逼着替天台山出手,也是被算计了一波,名声都臭烂了,捏着鼻子救的呢。”
张九皋张张嘴,却没多解释,大概也默认,双方都不是什么动机纯良的正义使者。
有三个局外的散修提供相对比较客观的情报,李凡总算是对这件事有了点了解。
陆家还真不一定是冤枉天台山的,因为盘踞此地的修士就是一群烂货。他们倒还算不上是啥,天理不容的先天魔修。只能说是心术不正,丧心病狂,人人得而诛之的歪门邪道。
这天台山的传承讲起来并不要两句话,因为这里本来也不是什么灵山洞府,更谈不上什么古宗名门,只道地方风景还算秀丽,山上原也有个兰若寺,就是一般吃斋念佛的释门,也不是什么大宗,勉勉强强有那么一二筑基的,帮着照看一下附近的妖物煞物,偶尔作两场法事,放个符水祛病什么的,也就指着附近州府信众的香火钱过活罢了。
后来几十年前,有个外地的居士,献了件什么佛宝给庙里供着,也不知是物还是非物的,连夜里豪光绽放三百里,远近相见,邻里相闻,而庙里的和尚们,也一夜之间得了神通,纷纷成了可以庇护一方安宁的大修。这天台山兰若寺也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名山古刹,烟火鼎盛,声震一方。
不过这些都是骗骗凡人的。
其实这里的花头大家也猜的到,哪有什么佛宝,就是一群外来的邪道散修,搞了个李代桃僵的伎俩,杀光了庙里的僧侣,剜了他们的肉,披了他们的皮,摇身一变成了活菩萨,享受周边州府的供奉,自此盘踞在天台山落脚,为非作歹无恶不作。
这还真不是虚词,因着这群披着人皮的魔僧可不是什么修身持度的居士,而真就是群仗着左术,横行无忌,逍遥纵欲的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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