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食物。比较失望。这间寝室里除了水没其他能放进嘴的东西。饥饿让我脾气暴躁起来。“安静点。”我冲衣柜里头的「奇」嚷道,借此宣泄烦躁的心情。然而,我的话没一点作用,「奇」还是像上岸的鲤鱼一样闹腾个不行。打开衣柜门的风险实在太大了,万一他在里面把束缚手脚的网线都解开了,凭现在的我可招架不住。但是不打开衣柜,我又很难审问他。“想出来吗?”我试探性地问道。当然没忘记他的嘴巴被塞住,只是,如果他真的松开了束缚,即使是个哑巴,也会“咿呀”两声。“…………”里面没有言语回应,说明束缚还在,不过这推论太儿戏了点,还是要谨慎些。“想出来吗?”我第二次问道。“咚咚咚……”依旧没有言语回应,撞击声倒是更密集了。我握住本属于他的尖刀,把顶住衣柜门的东西清理掉一些,想着将衣柜门拉开一条小缝,好探查里面的情况。可能是听到外面的动静了,没等我拉开衣柜门,「奇」就先把衣柜门给撞开,把头挤了出来。我吓了一跳,汗毛瞬间竖起,看到他的嘴巴仍被堵住,乱跳的心随即又安定下来。「奇」——校外者,外来人员。飘逸的银发。枯瘦的脸庞。干瘦的身材。外貌奇怪的男人。目的不明的男人。昨晚差点杀死我的男人。此刻,眼神正死死盯着我的男人。我用门夹住这个男人的头,透过门缝往里瞅了瞅,看到他保持着别扭的跪立姿势,终于敢肯定他的束缚还在。“你到底是什么人?”我问,随后把他口里的毛巾拿掉,松开按住衣柜门的手。“…………”不说话。这人难道真的是哑巴?“喂,问你话呢。想出来就如实、老实地回答。”
“…………”「奇」无言,始终如一、一成不变地瞪着我,用昨晚那种要吃人的眼神瞪着我。我身上这几处伤口更疼了,疼得我咬牙切齿。一股怒火随即从心底冉冉升起。我撤掉挡住衣柜门的杂物,将「奇」从衣柜里头拽了出来,一把扔在地上。像蛇一样。不,应该说像毛毛虫一样。被捆绑的「奇」像毛毛虫一样,朝着寝室门后面爬去。寝室门后面有一台饮水机。他——想喝水。我邪魅一笑,立马上前将「奇」拖了回来,然后走到他前面,将两桶桶装水放到他面前。闷热的天气,加之被困在如桑拿房一样的衣柜里一整晚,是人都会口渴,「奇」也不例外。他看到蓝色透明桶里的生命之源瞬间就变得激动起来。我坏心眼地移走桶装水,一面说:“想喝可以,得以物换物。你告诉我一个信息,我就给你喝一口。”俯卧在地上的「奇」依旧没有理会我。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冷哼一声,把桶装水移到远处,重复可以喝水的条件。“告诉我信息就能喝。”「奇」不为所动。他还挺倔。我把其中一桶水推倒,任由甘甜的清水流淌在地上。「奇」见到地上有水可喝,激动地想舔舐地面,我踩住他的肩膀,一脚把他踢开。“不要消磨我的耐心。”我把侧倒的桶装水完全倒过来,瓶口朝下。“你应该不是聋子吧,听明白就点头。”“…………”没有反应。无法沟通。无法交流。宛如听不懂人话。我急了,把另一桶未开封的桶装水也推倒,用尖刀在水桶侧面扎上两个洞。水从洞中流出,升到空中,完美弧线降落地面。我掬一捧水,送进嘴里。“啊~~~”发出挑衅的声音。“都成阶下囚了,还和我作对对你有什么好处。这水近在眼前,你难道不想喝吗?”「奇」眼睛定定地看着桶里的水,显然非常想喝。一晚上没喝水且吸入了大量的干粉,不可能不口渴。“先来回答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我耐住性子,再度询问。…………空气中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奇」不说话。一副誓死不从的态度。不肯屈服的态度。我往罐体上又扎上一刀,再问:“你是什么人?”“…………”又是一刀。“从哪里来?”“…………”再次挥刀。之后我又问了几个问题:“你有多少同伴”、“小塘医院里丢失的药品是不是你们拿走了”、“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世界是怎么一回事”、“不明物又是怎么一回事”……即便把水桶扎烂,水流光,「奇」也不发一言。其实,从第一次询问失败开始,我就不指望后续的问题他能回答,也不敢确保回答的真实性。我在意的已经不是真相了,而是他的眼神,特别是他注意到我脚上的包扎而显露出的跃跃欲试的眼神。想再次与我厮杀的眼神。真相以后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方法审问他,但他的眼神,也即他的态度,决定我现在该如何处置他,决定他有无这个“以后”。我急需做的是让他低头。磨平他的锐气,向我低下头颅。我前往生活阳台,拿走洗漱台上的四支牙膏。不得不承认,我在整人方面有一定的天赋,我把「奇」翻过来,骑在他身上,左手捏住他的嘴巴,只见单薄的嘴唇下一口黄牙。“正好,帮你清理清理牙齿。”说着,我用右手将其中一支薄荷味的牙膏挤进「奇」的口腔,挤完一支,再来一支。没一会,「奇」的口腔内外就都全是牙膏了。我松开他,走到一旁。「奇」立马像喷血一样将牙膏喷出,表情痛苦。是会很痛苦,但不会致命,平常刷牙时偶尔也会将牙膏吞进肚里。“想喝水吗?”最后一次善意的询问。这次,这位陌生人的眼神终于变了。眼睛里那种渗人杀气没有了,更多的是冷漠,还有几分渴求。或是奢求?或是祈求?我也搞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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