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昨晚剩下的网线,根据接下来的行程需求调整捆绑「奇」的方式。手腕上的要做出改变,不再是双手绑在一起,右手引出一条线与右脚相连,左手和左脚也以同样的形式相连,不过左手是活结,方便「奇」解手。这样一来,「奇」的双手能活动的范围便会很大,所以又找来衣服包住他的手掌,人的手指很灵活,但像这样被限制住,等同于废人一个。再骑到他的大腿上,把他脚腕处的束缚解开,量好两腿间的距离后又重新绑起来,让他能小幅度行走又不足以奔跑的距离。想了想,又找来一条网线,留出一端,另一端则绑在他的右脚踝上,要是他临时起意想逃跑,我就蹲下来同时拉拽这根网线,使他失去重心跌个狗啃泥;要是不明物出现,我同样可以绊倒他,使他成为诱饵好让我能有脱身的时间。这或许是我愿意带「奇」一同离开的其中一个不愿意承认的理由。不过,最可怕的还是人,特别是和「奇」一样的人。所以我把尖刀也带上,用衣服缠住别在了裤腰上,万一出现敌人,也不至于手无寸铁。万一「奇」要再打一场,也不至于手无寸铁。刀、农药、医疗背包,装备还挺齐全,接下来就是该决定往哪里去了。专业班里应该只有我留下来了,他们分散到哪我自然不清楚。我也要跟着前人的步伐离开学校吗?但是杜莱优说过,她会等我。自然是指在学校等我,不然茫茫大海,她该在哪里等我。也就是说暂时不能离开学校,那么……“咕咕咕……”这时,肚子又叫了。先填饱肚子再说。所以——要去哪?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饭堂,但这个校园里除了我和奇之外,难保不会有其他外来人员。这些外来者懂得掠劫医院,那饭堂搞不好也是他们的目标,真面对面碰上了,后果难以想象。除饭堂外,饮食街也可以获取食物,不过杜莱优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去饮食街的警局拿枪,那里恐怕最能吸引人,当然不是指自己人。还有一处地方有物资,那个地方位于一号教学楼一楼处,外人一般不会注意到。我说的是位于一号楼一层的得一便利店。校内有好多家便利店,只有得一便利店开在教学楼下,那里水和食物肯定不缺。获取物资的地点确定,我便带着奇上路。考虑到有潜在敌人的存在,我们基本都走在小路上。沿途只要看到有车辆,我都会伸手去拉一下车门。没错,我也会开车,和渔子霏一样,也是毕业后考取的驾照。要是有车开的话会方便许多,也能去往更远的地方,还能吹一下空调。「奇」走在我前面,除了中途发过一次神经——小便,基本都很配合。或者说老实本分过头了。他既没有回头观察我,也没有耍小动作。服服帖帖。完全服从。我督促他走哪边,他就走哪边,如同带了项圈的宠物犬。或许他是故意让我放松警惕,而我也真的在慢慢放松警惕。毕竟我只是一名学生,就算是重生而来,也只是一名社畜,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精神素养,都远远达不到一名战士的标准,也就无法像一名战士那样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惕。紧绷的心放松下来,便又开始胡思乱想。我在想,像这样的情况——我押送着这个外来人,会不会在别处也上演着,也有可能身份调换,外来人押送着专业班的同学。有可能。很大可能。毕竟许静、乔梓轩(「奇」脚上那双鞋子的原主人)、吴国富都被捉住了,再有其他人也不足为奇。或许某时某地也发生过另一场类似于我和「奇」昨晚那样的战斗。总之,肯定还有人丧命了。说到底,「奇」,这个外来入侵者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消灭异己?如此心想的时候,安静祥和的氛围被一阵歌声打破了。空气中飘荡着歌声!?我惊愕地看向走在前面的奇……他居然开口了?不但开口,还唱起了歌!?我着实有些吃惊。为了进一步确认,我走到他的左侧,果真见到他的嘴巴在一张一合。歌声的旋律很鬼魅,似歌唱也似吟读。再靠近一步,终于听清楚歌词。“……破茧而亡的你,为何孤独前来。无边黑暗里,涅盘徘徊;期盼新生的你,是否应唤而来。寂静长夜里,
迎接未来……”「奇」的发音标准和正常人无异,要说另类的地方是他的声音很尖锐,给我的感觉像是硬要转动没有润滑油的齿轮一样。小声,但刺耳。我很不喜欢,以至于都没怎么关注歌词的内容。这个第一次开口、以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开口的男人恰巧相反,似乎很喜欢这首歌,孜孜不倦一遍又一遍地吟唱。基于我现在伤了一条腿,也不好做些挑衅的行为,只好由着他这么吟唱下去。走过山间小路,路过无名湖,前方是一个很大的椭圆形荷花池,有一条两米左右宽的通道将其一分为二。穿过荷花池继续走一段向上的小路会到达乒乓球馆,从乒乓球馆旁的台阶路一路而上就进入到二号教学楼楼内,再从一楼的大厅直穿过去,一号教学楼就到了。我命「奇」在荷花池中央过道处停下来,只因眼尖地看见另一个方向的大道上有两个人影出现。草丛很高,不故意叫喊彼此都不会看到对方。我上前几步,按住「奇」的肩膀,示意他蹲下。「奇」照做。一贯的服从。贯彻到底的服从。对于远方的两个人影,他似乎不感兴趣。我也警惕地弯低身姿,一面全神贯注那两个人,一面摸向别在腰后的尖刀。其中一人根据身形和行走步态判断,是二班的黄世海;另外一人稍矮,似女性,还没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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