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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青繁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将心里话说了出口:“在想你到底为什么娶我……”因为害怕傅琮安生气说的不是很有底气,头又低了下去。
傅琮安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家低头低习惯了,心里不爽着手伸过去托起来,嘴上也开始搬规矩:“低头干什么,我又不跟你置气,以后都不许低头你又没错。”其实就算错了也是不用低的,但傅琮安觉得这得慢慢来,黎青繁就是个听话听惯了的人,就得用条件去换才有效果。
然后他才又开始语重心长的跟黎青繁摆事实讲道理:“我承认这一切对你来讲很不公平,是我先下手为强。”他的手盖住黎青繁的手,觉得等下应该给他找个汤婆子抱着,“但我的确是真心的。”
自己说自己真心未免夸夸其谈了些。但对傅琮安来说,这的确是真的。在黎青繁之前,他从未遇到过一个像他这样的人,几乎只一眼就足够确定了。
心动这件事情很玄妙,尤其傅琮安并不是一个缺乏追捧对象的人。他要钱财有钱财要相貌有相貌,虽然仍是典型的东方派面相与身量,但在国外那些年也依然不输那些高眉鹰鼻的外国男人,更别提能力还在国外有了长足地磨炼与进步,归国前就没少得到那些热情明艳的贵族小姐们青眼不说,归国后更是有人过来主动牵线搭桥询问可曾婚配,要不要相看相看。
这也是实在避免不了的事。这北平城再大,有头有脸的统共就那么几家,有自己的人脉消息都灵光的很。傅琮安还没正式回来前,就已经是被惦记上的香饽饽了,谁不知道傅家两个儿子有出息的很,要是能有这么个女婿,女儿的指望牢靠不说,自家脸上也有光。
那时候大哥也略提过成家的事,他便敷衍地留下了几张送来的相片一一看过,但事实证明并非他真要敷衍,而是的的确确,没有感觉。但具体要什么感觉,问他,他也不知道。最后废了半天口舌,才免了继续替他相看的热心麻烦。
之后骆展铭插科打诨打趣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被他不咸不淡瞟了一眼,一句:“想打架就直说。”给堵了回去。
他当然不是不行。傅琮安其实也和大多数少年人一样,有一个怀春幻想未来另一半的过程,但一直都并不具象。连梦遗后都不记得是谁出现在过自己梦里,只当个正常生理反应解决了。
后来在异国他乡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主动找他的人不少,但他的脑子里依然不具象。连同学之间讨论问起的时候,他也只会说:“不清楚,或许遇见就知道了。”但很长时间都没遇见,导致他一度以为自己不会结婚了。
直到他被骆展铭拉去了梨园行看自己新中意的角儿,唱戏的是没瞧出门道反而看上了不远处一个长衫小少爷。
他那会儿当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他倒是还想自我介绍准备下一次请人出来看戏的,然而这小少爷十分不给面子地告辞先走了。还是坐他旁边的骆展铭忽然猛一拍大腿,告诉他这八成是黎家的那位大少爷。
骆展铭也是北平数得上的公子哥,和傅琮安能算的上是发小,家里是做实业的得了政|府不少帮扶,莫说是北平,就是整个北方也有他们家不少生意,是十足的商贾巨富之家。而他能和傅琮安打上交道还是因为小时候都在一个学堂里上学,本来关系没多好,老打架,结果打着打着关系反而变好了。后来傅琮安出国了,他却老早被按在家里学着接祖产,现在也能算个当家人了。
这黎少爷家是做绸缎布料生意的,细算下来也是他们实业的一支。又都在北平城里扎根少不得什么时候就有生意往来,骆展铭当然也就知道一些,只是刚才突然,确实一下没想到。
傅琮安看着骆展铭对这位黎大少爷颇为意外,就好奇的多问了两嘴,才从骆展铭口中知道此人应该是姓黎名青繁,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据说是身体不太好不怎么出来,他没想到原来是长这么秀气个样子所以才比较意外。
是挺秀气的。
戏还没开场的时候傅琮安坐不住就东瞧西瞧,他听不来戏,觉得困耳朵,实在不理解骆展铭为什么能瞧上个角儿。左右张望着就看到旁边那一间慢慢出现个人。
要说这梨园行的设计也是,不做实墙隔断弄的是山水彩画屏风分割,想着原来一整个二层都是通的,后来懒得费劲再改了就弄这样省事,倒方便他眼睛跟着人走了。骆展铭跟他说话半天没理也打算看看这人到底在瞧什么。
傅琮安其实瞧不真切,所以第一眼以为是个穿了竹青色旗袍的女人,再一眼瞧见是跟自己差不多的短发才反应过来应该是个男人。不,男孩儿。他还琢磨着是谁家偷跑出来的小少爷。
本来不打算看了,但偏偏眼睛不受控制想瞧个清楚,颇有点隔窗看美人的意蕴。后来小美人回头了,傅琮安对上那双满含愤意的圆眼不合时宜的先笑了,就着手上的杯子就是一个招呼致礼,这人不睬只是气势不足地瞪了一眼,之后又把头甩回去了。
那一瞬间傅琮安心里冒出来两个字:可爱。
等到黎青繁气咻咻地过来时,傅琮安其实第一时间还在高兴自己终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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