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带出的是一张女人敢怒不敢言的哭丧的脸,还会被男人震骂:“哭!你就知道哭!”
男人骂过之后便甩袖而去,早就听见了动静的他凄惶地磨蹭到女人的身边去,伸出小手想给她擦眼泪。却猛地被狠瞪了一眼,然后手就一下被挥开了。
那时候还小的黎青繁很轻易就被推坐在地,跌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屁股蹲儿,其实手腕还在地上被杵着了,但他没有喊也没有哭出声,只是眼眶里含着一包泪,憋的眼睛酸。
或许那会儿作为母亲的女人还是有点于心不忍,连忙后悔地把孩子抱起来放在腿上又哭又笑的哄。
天知道那个时候的黎青繁还以为是自己哪里不乖,惹得爹娘生气,所以一个劲儿的重复:“娘不哭,我会乖乖的,我听话。”
他是后来自己察觉了身体哪里好像怪怪的,才把这关窍给联通。
“算了。”黎青繁沉吟道,“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那是她自己选的日子。”
“哪天你想过来就直接来吧,我一般都在家。”他又对黎青瑗说,“先回去吧。”就这么会儿功夫,指不定怎么在心里把她污曲成吃里扒外的白眼儿狼呢。
搬家的事情料理的很快,黎青瑗确实是什么多的也没带,自己一个人来的。
最多就是从家离开之前稍微动动脑子给自己弄了个“师出有名”的幌子——自己从小和哥关系最亲厚,都是一家人,因为一点事闹的不和睦不好,她去做做思想工作。
在父母跟前长大,黎青瑗最清楚自己爹娘的脉门,不管自己有理没理,‘一家人’永远是横在上头的最大的天理。记得最开始她哥因为要嫁给那个傅琮安的事闷闷不乐的时候,他们大概就是这么劝的。把她一起给扯上的,说做父母的总要为儿女谋将来,嫁人而已又不是什么坏事。你的情况不比其他人,最可贵的还是那么大个少爷自己自愿的,这可是打着灯笼都碰不到的。
总而言之就是让她哥千万放心,父母的眼光不会错,不会害了自己的孩子的,满口承诺之余就是试探傅琮安愿不愿意再接纳一个,如果两兄妹都娶了有些麻烦自然就省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嘛。
反正只管自己潇潇洒洒的安排,把尴尬扔给兄妹俩,还要他们感恩戴德。就只能庆幸傅琮安从头到尾只要黎青繁一个,尽量减少了一桩悲剧。
还好她这么说了,不然做爹娘的没有一个肯松口的。一个还没出阁的姑娘,见天儿的跟她嫁了人的哥待在一起,实在不像那么回事儿。而且在这里头,还得是做母亲的心肠最软,愿意让女儿去试试,黎父依然在吹胡子,愤愤于妇人心肠的柔软。
但到底是在一起几十年的老夫老妻,她以自己对男人的了解很快找话堵了回去:“闹到他彻底不认你这个爹你就满意了?”面上露出对男人少有的厉色,“你让瑗儿和兆麟以后怎么办?”
意思是和和气气的,以后黎青繁多少还会愿意帮衬帮衬两个小的。毕竟他现在身后还有傅家,路子远比常人宽出不少。他们都已经是半入土的人了,以后怎么样不还是全看这些小的?
到现在,自以为是的算盘仍打的山响,至于那些被一刀两断悔不当初,就全都是后话了。
终于从家里脱身,黎青瑗在到了哥哥身边之后第一时间道了歉,愧疚于自己拿哥哥做了挡箭牌。她话说出去了,到时候没拿出效果来就是她哥软硬不吃了。
但黎青繁是理解她的,本身他们就觉得自己影响了妹妹,不踏实,那再“坏”也无甚所谓。所以并不怎么在意,还反过来劝她宽心踏实的住着不用不自在,刚好后面这段时间有空的话还可以在家里给他搭把手。
黎青瑗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挂着一脸疑惑地表情看着他。
黎青瑗便直说:“在学堂正式投用之前,我想借着这段时间先把一些年龄较小的孩子接过来带带。”
学堂的建设一直在稳步进行着,目前暂定在今年秋初时候就可以正式投用。到时候春天开耕的第一批粮食也有了收获,算得上是双喜临门。
加上他和傅琮安之前去走访过情况,那些人家里大多都是两个及以上的孩子,并且除了少数大点的是男孩子外,里面更多的是帮父母拉扯弟弟妹妹们的姐姐。
所以他就想着,干脆利用起这段空白的时间,把之前一并组织的志愿学生请到家里来,也好让孩子们提前适应以后能乖乖上课。
这件事是在一开始召集了一些志愿学生之后一起商量定下的。既然要做事那肯定就要做好,规划是必不可少的,所幸大家也都同意,还建议黎青繁担下校长一职。
不过黎青繁并没有很愿意接此大任。因为他自认除了出钱出地之外并无什么特长之处,而且钱也不全是他的,还有傅琮安的。自己到时候最多也就是在学堂里混个挂名老师当当。但其余众人包括傅琮安在内,都一致认为他是直接话事人,校长非他莫属,他实在推脱不过最后就以暂代之名接下了这份职务。
至于傅琮安,他对自己也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他把自己定位在了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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