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媚一行七八个人终于坐火车来了,出人意料的是,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男同志。他长得矮墩且壮实,戴着一副太阳眼镜,镜片下藏着一双滴溜溜鼠目寸光的小眼,孙虹喊他张加。周涛和孙虹去火车站接人。见了张加,周涛脸上阴霜似的不快,但还是主动与张加握手。在回来的路上,大家有说有笑。“虹虹,想不到我会来吧?”张加一见到孙虹,就表现了异常的亲热。孙虹虽然也是吃惊,还是礼貌性地说:“是啊,真想不到你也会来。”张加故意问她:“你来这里我也不知道,想不想我?”孙虹想不到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说浑话,她紧张地望着周涛,气得脸色发白,冷冷地说:“胡说,谁想你啊。”扭头就走,并不理他。孙虹将林春媚拉过一边,俩人走在后面,孙虹质问:“你怎么将他也带来?”林春媚张着嘴望着她,又指指张加,笑着说:“你们不是……”孙虹急着说:“你乱说什么啊。”林春媚明白了,说:“他是一个大活人,我一个女的怎么带动得了他呢,是这样……”顿了一会,她陪着笑脸说:“那天他来你们家找你,正好我也在,他知道我要来的消息,他就说他也要来看你,顺便想看看义乌的服装行情,就这样我们一起来了。”接着又小声地问:“你们究竞是怎么了,不会是……?”孙虹乜着眼,加重了语气,说:“我们什么,我们压根什么都不是。”话刚说完,就快步追向前,与周涛走在一起。她时不时地拿眼看周涛,见他双手插腰,表情木然,一副很悠闲的样子。林春媚定定地望着孙虹,嘘了口气,不说话。对于林春媚一行的到来,姐夫和姐姐格外高兴,全家人殷勤地接待了他们。大姐还特意要孙虹先带林春媚她们到处走走,熟悉熟悉环境。趁孙虹带林春媚她们出去了,姐夫蹙着眉头问周涛:“那个张加来干什么?不会是做衣服的吧?”周涛耸耸肩膀,说:“那要问孙虹,听说是做服装生意的,想是来拿货吧,我也不知道。”姐夫说:“看样子是孙虹的男朋友吧?”周涛说:“不太清楚,好象是吧。”姐夫说:“什么好象是吧,你可得抓紧哟!”周涛说:“无所谓啊。”正说着,李西满头大汗地跑进来,大喊:“爸爸,快去,孙虹姐姐出事了。”姐夫大惊,问:“出什么事了?”李西说:“不知道,他们要罚孙虹姐姐的钱。”姐夫奇怪地说:“罚钱,罚什么钱?”李西说:“不知道,你就快去吧。”姐夫问:“在哪里?”
李西答道:“在祠堂里。”李西在前面带路,姐夫就和周涛在后面快步走去。当他们来到祠堂时,只见里面盘放着一条长长的灯龙,顺着龙头延伸的地方吵吵闹闹地围了一大堆人。姐夫挤进去一看,却见刚来的林春媚垂着头跪在龚氏神翕下,几个彪形汉子守在她身旁。孙虹手里挽着她自已那件黄色昵子大衣,一脸的沮丧,其他几个女的无奈地站在一边,却不见张加。姐夫焦急地问:“怎么回事?”孙虹说:“我带她们来这儿玩,刚进来不久,几个人就抓住林春媚不放,说要罚她款。他们说是林春媚跨了那龙头。”姐夫气得直跺脚,说:“哎呀,你们不知道,这龙头是不能让外人跨过去的,特别是女人。”孙虹说:“你们这儿的规矩我们怎么知道,他们硬要罚她一百块钱,林春媚没有钱,正好她穿着我这件衣服,他们就剥衣服,我说这衣服是我的,我就抢了过来。”孙虹叹息一声,又说:“他们见没东西惩罚,又不肯让我们走,就罚她下跪,这不已经跪了很久了。”姐夫就找头儿协商,那头儿说不行,得找村长。姐夫又跑去找村长,又是递烟又是陪笑,村长气呼呼地说不行,得跪一炷香的功夫,这是老祖宗的老规矩,谁也不能例外。姐夫苦笑着回来,眼看案上那炷香已燃去一大截,大家只有干等。这里还未等到那炷香烧完,大姐又气嘟嘟地跑过来对姐夫说:“李平和,还不快去,那个张加被人抓去派出所了。”姐夫阴着脸对孙虹说:“张加不是和你们在一起么,他有又怎么了?”孙虹说:“我和林春媚来这里时,张加嫌没意思就先走了,他说是回去。”大姐说:“有人说张加偷三轮车,被打了一顿,几个人就揪着他走了。”姐夫满脸怒容,对着大姐骂道:“看你有什么用,你就不会说啊!”大姐争辩道:“他们那么多人,我怎么说得清楚,何况我也没看到啊,我想拦也拦不住。”“你有什么用,你就到这里守着她吧。”姐夫怒吼一声,转身就走。周涛瞟了一眼孙虹,也跟着走了。孙虹想追上去,被大姐拉住,安慰道:“他们男人的事你就不要去了,放心吧,没事。”原来张加和孙虹分手后,就往回家的路上去。走着走着他看到路边停着一辆崭新的三轮车,出于好奇,他爬上去试试,由于他不太会骑,再加上正是一段下坡路,放开刹车的三轮车飞速地往下狂飙,他吓得手忙脚乱,竞然忘了踩刹车。结果一头碰在路边阴沟里,三轮车翻了个底朝天,人也跌进沟里。车主出来一看,以为遇上了小偷,就纠集几个后生仔追上去。他们不问青红肥皂白,揪住张加就打,张加被打得痛哭流涕,抱着头大叫:“你们要干什么,我又不是小偷!”打了一顿,车主一伙也不理他,就强拉硬拽将张加扭送到派出所。到派出所时,见张加鼻青脸肿,满嘴是血,连衣服都撕破了。姐夫问清了原由,就找所长和车主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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