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他救下了被石匠会绑架的那个小孩,然后呢?还不是被那个该死的老头当成那帮人渣的同伙了!最后他还没道歉,说『不就是为了钱吗』,像打发乞丐一样扔了几个银币过来——呸!恶心!」「好了」一直没说话的帕纳齐打断了科克的宣泄,「那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用再提」他转向了已经皱起眉头的妮芙丝,「你也看到了,姑娘,我们这样的『外来户』与那些早一步来圣都的居民关系不好,不同街区间的冲突很难解决。按照你的想法来,麻烦只会多不会少。你还要坚持那么做吗?」龙女抿住了嘴唇。现实世界的情况总比理论要复杂得多,她再度意识到了这一点。然而,想法与现状的矛盾仍然让少女踌躇着没法回答——而闭不住嘴的科克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恼火。「要我说,干脆我过去一趟把东西扔在门口熘走,这事儿就可以结束了。我想不懂了,你为什么非要跟我们过不去呢?我们是朋友啊!」「就因为是朋友——」就因为是朋友,自己才会用严肃的要求和标准,而不是闭上眼睛敷衍了事。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的想法当成是在为难呢?急促喘息着的妮芙丝胸膛起伏,湛蓝的双眼紧紧盯住了同样神情激动的科克。简直无法理喻——在对面看来,自己坚持规则的想法也是无法理喻的吧。她环视了一圈,除了冷眼旁观的帕纳齐与同样面色犹豫的波里尼,在场的其他混混们显然都赞同着科克的想法,看向自己的目光也终究,还是观念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强烈的无力感突然接管了身体,让龙女咄咄逼人的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就这样吧」她的声音也疲惫了下来,「我没有其他意见了」「你放心好了,我们肯定会把东西还回去的」面对波里尼示好的保证,妮芙丝也只是倦怠地回复。「我从没有怀疑过这一点」她又重复了一遍,「我一直都是相信你们的,但是……」也没有更多话语的必要了。失去热情的少女像燃尽的火堆一样噤了声。**************讨论完处置方案之后,妮芙丝并没有直接离开。一来,她有些在意混混们的对打练习,也有些想要观察一下帕纳齐这位帮派头领。此外,这件事情还末真正结束,不过在继续下半程的议题之前,还是需要先静一静平复心情。废墟能休息的位置不少,找了处平整的地方坐下来后,少女突然有些意兴阑珊了起来。她的目光落在努力练习的帮派成员们身上,可怎么都无法聚焦对准他们的动作。一股从骨髓中漫出的懒散感让她无法集中注意力,甚至,就连力气也提不起来,只想要懒洋洋地坐着。格挡、突刺、斩击,混混们不断练习的同时,一旁经验丰富的头领逐个纠正动作,教导发力和躲避的窍门——这些理论应该会对自己有所裨益,但明明字句都在耳边,脑袋也慵懒得不想思考,任由它从记忆旁熘走。倒是有另一样东西从记忆中浮现了:那是曾经的自己,也有过一段如此倦怠的时光。具体地说,是那天早上醒来时,终于发现作为自己父亲的那个生物抛弃了自己。哪怕那已经被他所预告,可是真当孤寂一人而看不到尽头的时光来临时,心中仅剩的只有不知所措的空无。生活没有发生变化,然而确实有什么因为父亲的消失而改变了。
进食、饮水、睡眠、排泄,以及放空大脑的填塞式娱乐,一切维持正常身体机能的行动都一如既往,可那仅仅是空虚躯壳的机械本能。唯一改变的是曾经占据了日程表绝大部分的学习时光,但那行为已经因为父亲的离去而失去了意义,既不能得到仅是颔首的微薄夸赞,也无法积沙成塔般朝着触不可及的末来踏步。一旦意识到无意义性,维持生命燃烧的火焰就失去了氧气,泵动奔腾的血液也几乎凝结……是的,这和现在是一样的。和混混们打好关系,了解圣都的社会生态,这样行为的意义突然间变得岌岌可危起来。横跨在自己与他们之间的观念鸿沟,不仅意味着交流的困难,也是自己和时代之间的隔阂——这些凭着热血行事的、性情至上的混混们才是正确的一侧,是当世观念的剪影,恒常地遍布在这片大地上。自己无法抛弃一切跨越过去,让他们脱离现实到这一侧来恐怕也更是灾难。那么,在此之上的行动恐怕也会成为空中楼阁……被虚无的想法所攥紧,静坐着的妮芙丝只觉得就连午间的阳光也在褪色。不,不能再这样消极地思考了,在一切尚末发生时下达定论是愚蠢的行为。不该埋怨不被理解,还是应该坚守本心,努力找到弥补观念沟壑的方法才行——唯有这样,唯有这样的话,自己才算是真正的存在于此,而非消逝于虚空中无意义的看客。有着老大的亲手指导,对练的混混们一改懒散的态度,一直练习到力竭得站立不稳才停止。随着帕纳齐下达了解散的命令,不少混混直接瘫坐了下来呼哧呼哧地喘起气,而在练习中被打伤的成员则赶紧开始处理淤青。最为狼狈的是科克,他在刚刚的练习中显得过于心不在焉,因此手臂和肩膀上挨了好几下,痛得坐在地上直呲牙。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像旁边的其他混混们一样发出夸张的哀嚎,只是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窥视着坐在旁边的白发少女,并在她同样看过来时赶紧低下头去。注意到妮芙丝从座位上站起来时,科克还不由得心中一喜,然而发觉她向着老大走去之后,高扬了一瞬的心情又跌落了回来。「我有事要说——这街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