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回想起什么,余岁耳尖倏然通红,大声反驳:“当然不是!”
乔明洋被这一声吼惊了一跳,还没从震惊中抽出神思,就听余岁咳了两声又道:“确实没有在……谈恋爱……”他越说声音越小,跟蚊子叫似的嗡嗡嗡。
“但就是——”余岁止住了话音,像是在斟酌。
停顿良久,他泄气般低头,说:“我好像弯了。”
弯了?
乔明洋仍旧迷惑地望向他,电光火石之间,他骤然瞪大眼睛。
弯了??
现在弯了?!
说不清是欢喜还是震惊,乔明洋此刻心情复杂。
他磕了将近三年的cp,在这个时候有一方突然反驳说他们不是一对,而是普通的朋友。
失落的心情还没平复下来,结果又说只是他单方面暗恋。
像坐过山车似的,设定程序轰隆隆地响应启动,兴奋的情绪刚堆积起来时告诉他设备出现了问题,需要下车等候修整,然而安全带还没解开,车就突然冲了出去。
跌宕起伏。
千回百转。
风云突变。
张了张嘴又闭上,好半天,乔明洋才重新组织起语言:“小鱼,你、你确定吗?”
真的不是被帖子里的内容带跑偏了?
乔明洋沉默几秒,担忧又挂虑。
余岁缓缓垂下眸,碎发遮挡了眼里的情绪。
确定吗?
这个问题他也曾问过自己。
是迟来的懵懂青春期,还是依赖过度,亦或者是生理性引发的假性萌动。
余岁拿不准。
在这之前,他的认知里只有异性互补。
同性在他们这座城镇的概率太小,小到他那天在小桥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心里想的是违背道德的错误行为。
想的是黎荀看到后会有什么想法,想的是如果对方知道自己当初那场梦,还能心平气和地和他住在同一间宿舍,而不是就此疏远……
于是他开始不断地暗示自己,这一切不过只是因为他们是幼时的玩伴,是顶好的朋友,所谓喜欢只是友情。
只要冷静一段时间,就能回到原先那种简单纯粹的状态。
将近一周的时间,他的确冷静了,却也想明白了。
他既不想失去彼此间珍贵的友谊,但也不想失去黎荀。
不用所谓的学习资料,也不用查什么心动的依据。
他确定以及肯定,他就是喜欢黎荀。
“嗯,我确定。”
-
下午有周测。
铃声打响后,学生们纷纷往教学楼走去。
刚刚受到极大冲击的乔明洋、以及刚刚开窍不超过一个小时的余岁只能先放下各自的问题,回去上课。
一下午在题海畅游,等到放学的时候,走廊里一群人在雀跃。
“卧槽,是不是开始放饭了!”曹方看这架势,拉起余岁也往外跑。
“……?”
还没从方才的数学题中缓过神来,余岁腿已经先动了起来。
然而等两人不管不顾,顺着人流狂奔一段路后,却依稀察觉到了不对劲。
看着往体育场方向跑去的一波人,半路被拐来的乔明洋一脸不知所措:“我们要去体育馆吃饭吗?”
余岁捏着饭卡,双手环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曹方进行复读:“我们要去体育馆吃饭吗?”
曹方:“……”
草!这帮人!不是去抢饭的跑这么快干什么!
“这不是食堂也在附近嘛,咱们可以打包一份饭,顺便过来看个比赛什么的。”
余岁:“呵。”
乔明洋:“唉。”
曹方:“……”
体育场大概是真有赛事,但余岁没打算去凑这个热闹。
几人正想往回走,就听到背后有人在呼唤——
“余岁!”
“余竹竿!”
“这里这里!”
他丫的,敢这么光明正大喊他的除了程谭还能有谁?
余岁转过头,不甘示弱:“哟,程大力。”
程谭看上去大约是刚结束,球衣已经被汗洇湿。
随意地撩起衣角擦了擦汗,他走过去勾余岁肩膀:“给你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考试呢,没看手机。”余岁嫌弃地一巴掌撇开他的手,“男男授受不亲,离我远点。”
一身臭汗。
“……”
程谭心说几周不见,余岁对他的态度真是越来越差了!
余岁没功夫猜他的心理活动,扫视了一圈场地,却意外发现旁边还有个熟面孔,宁钊。
宁钊倒是不意外能看到余岁,甚至穿了件限量版球衣。
“友谊赛?”余岁收了视线,问。
“怎么可能,”程谭嗤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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