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稍加恩惠,但不可过于给予与纵容。
那只会滋长出不该有的欲望。
“我懂的。”她淡淡地说。
“但”席澈不同。
可当下情境,她若是与父亲说几年后有人要对他下毒手,要置纪家于死地。
他大抵也是不会信的。
故而,她只是静静道:“我有我自己的决断,只是当下我无法言说,恳请您能相信我。”
自家女儿骤然转变的态度,频频思虑的小动作,纪云山并非完全不知。
可,他到底也是相信她的。
罢了,老命一条。
总有他给兜着底。
他凝视着纪黎的眼睛,一字一句,“想做便去做吧。”不再寻问方才的问题。
室内的氛围也陡然一变,少了几丝严肃,多了些温和。
纪黎也跟着抿了一口,辣辣的姜茶,喝下一口,身子立刻暖和了起来。
“找教书先生的事父亲考虑地如何了?”
文与武相辅相成,她能教授席澈武艺,却无法在学业上帮他更多。
想要快速成长,以备来日,还是得早些打算好。
纪云山:“你徐表哥才学不错,不过二十有一便已过了乡试。”
“你提的突然,属意的一时半会我也还未找到,正好他过些时日要来看我,小住些日子,不如就由他先来教授两天?”
表哥的学问自然是够的,可
“表哥不参加次年的会试吗?”她问,“这样时间会不会有些冲突。”
纪云山:“他还欠些火候,晚些再考于他更有利。”
如此,纪黎便不再说些什么了。
出门的时候,秋风拂过,抬眼看到院墙上零星有几只白鸽。
站成一排,倒是井然有序的。
她收回了视线,便回院子练起枪来。
千里之外的京都,雨幕沉沉。
寒风稍霁,远处尽是万家灯火与街道的喧嚣声,满富寻常烟火气。
谢允丞保持着凝望远处的姿势,神色巍然不动。
一头乌发被凉风吹起,有几丝凌乱地覆在他的面容之上。
“主子,驿站说边塞那边还是没有回信。”小厮说完,便撑着伞站在一旁,再不出声。
他移了移视线,但也并未多说什么。
过了半晌,才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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