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傻根家出来,母子二人去赵富贵家中。
比起那边的热闹,这边显得有些冷清,过来沾喜气的人一进去就出来了,脸色很不好看。
程弯弯走进去,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赵富贵却坐在堂屋的凳子上骂骂咧咧:“家里一粒米都没了,还娶啥子媳妇,多一个人多一张嘴,谁来养活,本来就没粮食,还到处借粮做喜饼,你这婆娘就是不干一件好事……说好了年底再娶,非得这时候娶进来,细胳膊细腿的,还能指望她下地收稻子不成……”
富贵婶把手里的东西一扔,怒声道:“你跟张寡妇滚床,闹这么大我有说啥吗,你儿子娶媳妇你都安不得,你是当爹的人吗?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娘家的人,也不喜欢我娘家的侄女,不然这样吧,让大头跟他媳妇儿分出去过,正好那边不是有个破屋吧,给他们两口子单独住……”
大头媳妇惊的瞪大了眼睛,她嫁进来的第一天就分出去过,那村里人怕是会用唾沫星子淹死她。
她刚要说话,就被赵大头按住了。
赵大头早就知道自己亲娘的心思,他爹干出那样的混账事后,还天天在家里发脾气,耀武扬威。
他也想分出去单过,开口道:“既然爹觉得我娶媳妇是拖累,那我和媳妇儿就分出去……”
赵富贵气个半死,这几天他已经没有跟张寡妇来往了,他婆娘还天天拿这个事情出来说,现在竟然还拿分家来威胁。
他冷笑:“分家就分家,一亩田都休想分出去,饿死了别回头来找我。”
富贵婶冷冷道:“这个家也容不下我,我和大头一起分出去。”
赵小头含着两包泪跟过来:“娘,大哥,我也要一起走……”
两个小一点的丫头也期期艾艾从屋子里出来。
富贵婶问:“没有田地,以后连一粒米都吃不上,那边是个茅草破屋子,住也住不好,你们真的愿意跟着一起走吗?”
边上几个孩子齐齐点头。
赵富贵气的砸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子上的喜饼也被他扔到了地上,喜饼滚的满地都是。
再收学生
赵富贵分家的事闹开了。
富贵婶带着两个儿子还有两个小闺女分到赵家一个破屋住下了,家里的东西啥都没带走。
程弯弯转道去了破屋,将准备的见面礼递给了大头媳妇,对富贵婶道:“一亩田都没分出来,以后准备咋办?”
富贵婶冷声道:“家里田地的事都是我和大头小头在做,我们走了,这些活儿就没人干了,除非赵富贵想让稻子烂在地里,不然他肯定会回来求我们。大山娘,你就放心吧,我们有手有脚,总不至于饿死。”
赵小头睁着大眼睛道:“这几天我看到张寡妇老在我们家院子外头转悠,我们分出来了,张寡妇会不会又跟爹……”
他才十一岁,就已经听了这些乌七八糟的破事,富贵婶气的心口都在滴血。
她深吸一口气道:“他要是有个当爹的样子,你们就继续当他是爹,他要是做荒唐事,不认他也不是不行……就是苦了大头媳妇,第一天嫁进来就跟着受苦。”
大头媳妇抓住富贵婶的手道:“娘,我不苦,我先来把屋子收拾干净……”
一家人忙活起来。
程弯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全村人都在议论赵富贵家的破事。
王婶子在程弯弯耳边低声道:“大头娘前脚刚走,张寡妇那个不要脸的就摸到赵富贵家里去了,赵富贵这个狗东西上回都快死了,张寡妇也不管他,他咋还能干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程弯弯冷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赵富贵要是能改过来,就不叫赵富贵了。
她摇摇头:“富贵婶分出来了以后过清净日子多舒服,就怕赵富贵不要脸拖累大头两口子。”
富贵婶不管赵富贵,无人能说什么。
但赵大头不管自己亲爹,村里一些老人家肯定会有意见。
不过这都是别人家的事,不在程弯弯操心的范围之内。
她准备进院子忙活杂事,又被王婶子拉住了:“那啥,大山娘,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就是那啥,你娘家的侄儿不是每天晚上都教四蛋他们读书写字吗,我能不能厚着脸皮也让泥鳅跟着过来一起学……你放心,我不占你侄儿的便宜,我给束脩费……”
正巧程昭在院子里喂鸡。
程弯弯招手把他喊出来,笑着道:“泥鳅娘,这事儿你问他,我做不了主。”
于是王婶子又把这话说了一遍,程昭点头:“带凳子过来坐下一起听就是了,不是什么大事。”
“还没到秋收的时候,我家也没粮食,鸭子还小也没到生蛋的时候。”王婶子满脸不自在,“我让泥鳅爹砍几担干柴来先垫着,以后再补上,成不?”
程昭都还没来得及拒绝。
家门口又走来了一个人,是朱老婆子,七十出头,白发苍苍,走路却还很稳当。
朱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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