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山羊焦躁不安到了极点,一会躺下,一会儿站起来,身下不断在流血。
程弯弯完全没有任何经验,想帮忙也不知道从何下手。
好在里正老伴很快就来了,站在羊圈边上看情况。
越看,神色越是凝重:“我估摸着是难产了,得进去帮一下忙,不然羊崽子就死在肚子里了。”
里正老伴推开羊圈的门进去,山羊警惕的开始后退,明显是怕人。
程弯弯开口把赵大山喊过来,平时这头羊是赵大山负责照料,山羊没那么排斥。
赵大山进去,将母羊给按住了。
里正老伴蹲下身轻轻抚摸山羊的腹部,促进子宫收缩生产……
“出来了,出来了!”
里正老伴十分欣喜,帮忙一拉,一只还裹着胎衣的小羊就被拽出来了,浑身湿漉漉躺在地上。
“肚子里还有一只,慢慢来,不急。”
里正老伴继续按摩腹部。
山羊却越来越痛苦,它一边舔舐着脚边的小羊崽子,一边拼了命的生产,血越流越多,第二只羊崽子始终出不来。
赵大山按着母羊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他知道生孩子很危险,却不知道原来这么危险。
慧娘也大着肚子,要是生孩子的时候也这样,那他该怎么办……
“羊屁股出来了,这胎位不正要出事!”里正老伴声音慌张,“母羊好像也没力气了,大山,快给它喂点吃的,不然小羊崽子会憋死在肚子里。”
赵大山声音不稳:“它不肯吃。”
母山羊虚弱到了极点,四肢艰难的撑着身形,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里正老伴满头是汗:“我帮不上忙了,全靠它自己了……”
程弯弯努力回忆自己看过的相关书籍,开口道:“能不能把手伸进去,或者剪开产道……”
“剪开产道这只母山羊就死定了。”里正老伴用力摇头,“再说人手也伸不进去,山羊会疼死的……”
程弯弯转身走到里屋,在商城里买了石蜡油,再加上做手术专用的针线,这些东西放在簸箕里,拿出来放在里正老伴面前,沉声开口道:“这是油,可以帮助手进入产道,这是针线,剪开后再缝合起来,试试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母羊小羊就这么死了。”
里正老伴对上程弯弯清澈坚定的眸子,内心突然也没那么慌了,试试吧,万一能有一条活路呢。
她迅速的在手上抹油,然后慢慢的将手伸进去,山羊痛苦的嚎叫起来。
她在里面感受了一下,声音发沉:“羊头卡住了,必须剪开。”
程弯弯协助帮忙……
羊圈生产从傍晚忙到了夜色沉沉。
家中几个小子站在后院门口远远看着,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第二只羊顺利生出来,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赵四蛋睁着眼睛问道:“母羊没事吧,会不会死……”
这个问题,暂时没有人能回答他。
人群中,曹莹莹眼眶赤红,她低头让头发垂落,挡住了脸上的异样,一言不发走出院子。
赵二狗皱眉,跟了上去。
搬迁新家
大河村的星空很美。
璀璨的星星点缀在夜空,月光毫不吝惜洒向大地,即使是晚上,也能看清前路。
曹莹莹在一片草地上坐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任由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
她想起了很小很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娘还在,她每天都很开心快乐,后来娘怀孕了,所有人都说娘会给她生一个小弟弟。
可是娘没能熬到弟弟生下来,那天到处都是血,一盆一盆血水从产房里端出来,她扑在爹的怀里,哭的撕心裂肺,爹也在哭,可不管他们怎么哭,娘都没能熬过来,娘死了,小弟弟死在了娘的肚子里。
这十年来,她一直努力去忘记那一幕,她也以为自己忘记了。
可是刚刚那只母山羊生孩子,让她想到了死去的娘。
“喂,你咋了?”
一个声音突然在上空响起。
曹莹莹连忙用袖子擦干净眼泪,这才抬头看去,她看到了赵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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