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的那些商人不由更加好奇,总觉得这钱老爷子是在故意隐瞒些什么……但,那妇人的穿着打扮平平无奇,头上甚至连金簪子都没有,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或许,真的是他们想多了?
虞瞻上榜了
一晃三日。
考试结束当天,程弯弯和陆映雪早早就去了考场门口。
府试是早一个时辰结束,两人站在门口等候虞瞻。
陆映雪紧张的手心直冒汗,一直走来走去,焦灼到了极点。
眼看着考生们鱼贯而出,有些人依然精神百倍,一看就发挥不错,有些人颓丧落寞,定是心知自己上榜的机会不大。
一个一个人出来,却唯独不见虞瞻。
“小瞻不是急性子,应该是在收拾东西。”程弯弯安抚道,“再等等。”
陆映雪只能按下急切的心,继续翘首以盼。
等了差不多一刻多钟,终于,虞瞻被两个人扶着走出来了,脸色白的不成样子,走路都困难。
“小瞻!”陆映雪快步冲过去,“这是怎么了,小瞻,你别吓娘……”
虞瞻倒在陆映雪怀中,正要说话,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边上两个扶着他走出来的人,是住在悦来客栈的学生,和沈正钱晖已经混熟了,这才顺道将虞瞻扶出来了。
其中一个人说道:“虞小兄弟运气不好,抽中了厕号,往年坐这个位置的人,都坚持不过半天,他竟然在里头待了整整三日,虞小兄弟真是令人佩服,不过他三天没吃也没睡,身体有些撑不住,赶紧扶回客栈休息吧。”
陆映雪的眼睛顿时就红了。
当真是运气不好么,未必吧,是因为小瞻是虞青晟的儿子,是因为虞家无权无势,所以这个位置就落在了小瞻头上。
她可怜的儿子……
程弯弯叹了一口气:“走吧,先上马车。”
她看过一些古代的书籍,确实是有厕号一说,厕所就在位置边上,整个考场的人都是在这个地方解决生理问题,时不时就有人过来弄出动静,影响考生发挥就算了,最关键的是,随着时间的增加,边上的厕桶里会不断飘出难闻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据说,每年倒霉坐在这个位置的人,不出半天就会被人抬出来,即便有人能坚持,也坚持不过一天。
而,虞瞻在里头待了三天。
这孩子的毅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她帮忙拎着虞瞻的行李,扶着虞瞻上了马车,上去躺下后,虞瞻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虚弱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娘,我能上榜,一定能上榜……”
陆映雪的眼泪再也绷不住,声音哽咽:“小瞻,你让娘说什么是好,娘该怎么办……”
“过去的事就不说了。”程弯弯笑着道,“映雪,你带小瞻回客栈吃点东西,好好休息,我去接昭儿和小正。”
马车慢慢行驶到了院试考场的门口,程弯弯从马车上跳下去。
这会儿距离考试结束还有最后一刻钟,大门口却站满了成百上千人,将这条路完全给堵死了。
随着一声铃响,考试终于结束了。
程弯弯一眼就看到一群人簇拥着一个翩翩少年走出来,那被簇拥的人,是郑望峰。
郑望峰在里头待了三天,丝毫不显得狼狈,依旧是意气风发,一看就知道发挥的非常不错。
边上一群人拱手奉承。
“第一场的榜首,定然是郑兄无疑了。”
“郑兄乃凤凰县县令之子,有乃父之风,定能一举拿下院试案首。”
“郑兄出头后,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南府书院的同窗。”
郑望峰自谦道:“整个湖州能者居多,我哪有这个本事成榜首,大家都有机会……”
虽这么说,但他脸上依旧布满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他以为考试会很难,没想到竟然全是他接触过的类型,写起来毫不费力,就算他不是榜首,也会是第二或者第三,读书人,挣的就是这个名头。
这边一群人围着奉承,那边的沈正程昭两人单独走出来。
“啧啧。”沈正瞟了一眼郑望峰的方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县令的儿子,到处张扬。”
钱晖后一步跟上来,点头道:“穗孺人是圣上亲封的七品孺人呢,都没这么张扬,区区一个县令儿子,得意什么。”
沈正深感无语:“你和郑望峰不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么……”
“非也非也。”钱晖立马撇清关系,“现在我的好兄弟有三个,一是沈兄,二是程兄,三是虞兄。”
他抬手去揽沈正和程昭的肩膀。
他们二人直接躲开了。
看到这三人神情都很轻松,程弯弯也就没多问了,反正隔日就张榜,自然就知道结果了。
回到客栈,程弯弯点了最好的菜色犒劳几个孩子,还点了一壶状元酒,在里头待了三天,天天吃干菜饼子,确实是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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