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韩枞补充。
苏骆和他对视了一下,转过头,在手机上点来点去。
韩枞觉得他装傻充愣的样子有点可爱,刚准备开口逗逗他,吴铭却为难地开口,说我不能溜班儿,韩枞想了想,招手喊来西图澜娅餐厅经理,给吴铭请了两个小时的假。
得到特批时假,吴铭露出特别激动的表情,在衣服上搓了搓手,然后跟韩枞握手:“谢谢老板!”一边傻笑:“我还是第一次上班偷懒那。”不过脑子地跟苏骆感慨“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啊!”、“认识本地富豪就是好啊!”、“我也沾光了!”。
韩枞看出苏骆的尴尬,连忙将话题引向了别处。
聊到热络时,吴铭忍不住夸赞:“您看上去可一点都不像大老板。”
换做是生意场上的朋友说这话,韩枞大概率只会一笑了之,但吴铭此人除了话多嘴碎之外,为人倒是十分的真诚简单。
韩枞笑起来,顺口问,“不像老板像什么?”
“大学生,”吴铭嘴里吃着东西,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你看着就跟大学生似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拍了下脑门:“对了!就是学生!我说怎么这么眼熟!你妈不是那谁陈彦明他妈/的表妹吗?!我记得你们两家关系可好了,以前经常走动的。
“后来好像就不怎么来往了……”吴铭又转过来,跟闲聊似的问韩枞:“嗳你们两家后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韩枞不怎么想聊这些,便跳过他的问题,反问:“你那时候见过我吗?”
韩枞对吴铭完全没印象———时间久远,而且他潜意识也不想记着那些年发生的事。
事实上,吴铭跟陈彦明他外公这边的人也并没有太多来往,会见到韩枞,是因为陈彦明外公做寿时,他随父母过去吃酒。
吴铭随手放下筷子,一边回忆一边道,“我记得彦明他外公……苏老爷子六十岁做寿,办了好隆重的一场酒席,你不就跟着帮苏家忙前忙后地招呼客人吗?”吴铭手脚比划,嘴上说:“你那时候穿的可洋气了,我们都以为你是哪个大老板家的小少爷呢!哈哈!不过,你现在比小少爷更厉害,你现在成大老板了!”
又叹气,“唉……我都不好意思说咱们俩年纪差不多丢人!”
韩枞温和道,“各有建树罢了。”抿了口茶,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苏骆,沉吟了下,他问吴铭:“当时苏骆舅舅也在那里吗?”
吴铭没反应过来:“什么?”
“苏老爷子的寿宴。”韩枞提醒,“苏骆小舅舅在吗?”会有此一问,是因为他完全没印象,自己那会儿有没有在那里见过苏骆。
在吴铭回答之前,他想的是,也许苏骆那会儿在外地上学,所以他才没有遇到过他,不过也可能是他记不得了。
韩枞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嗯……”吴铭皱眉想了想,说:“他当时在——”
“啪”地一声,苏骆手里的白瓷杯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韩枞怔了怔,连忙抓住苏骆手腕,察看他的手指有没有被烫到。
茶西图澜娅餐厅这会儿客人挺多,很多人往他们这边看,与打碎瓷杯的动静相比,韩枞亲昵的举动更让人浮想联翩。
有几个女孩子捂着脸跺脚,看上去还挺激动的,但更多的是一些不太友好的眼神和窃窃私语,不过韩枞没有管他们在讨论什么,他的注意力全在苏骆身上。
苏骆有些不对劲。
——他像是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唇色惨白,眼神惊惧。
韩枞把手搭在他肩头:“小舅舅,你怎么了?”
几秒之后,苏骆从游离的状态中醒神,冲韩枞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不用担心。
也就是这一瞬间,韩枞眼前闪过几个帧节画面,像年久失修的黑白电视机,打开想看一下节目,却满屏的雪花横杠,伸手拍了拍机顶,屏幕里出现了模糊的影像,再拍几下,画面就变成了星期二下午停播时常用的彩色马赛克。
韩枞皱了皱眉,对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画面感到不解,这时候,吴铭的声音传过来:“哥,你手没事儿吧?”
韩枞回过神,把苏骆的手指贴在自己的额头上,感受到温度确实不高,才放心地把手挪开,然后对着苏骆的指尖吹气,又小心翼翼地一一根一根的捻过去,嘴上说,“好了,以后都不会被烫到了。”
话刚说完,苏骆就把手抽了回去,神情很是慌乱。
韩枞觉得他看上去有些奇怪,但一时之间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只好问:“小舅舅,你……怎么了?”
话才出口,韩枞便顿住了——他今天似乎一直在说这句话。
但是苏骆并没有告诉他答案,他打字说【我要去接嘉嘉了。】转身往外走。
韩枞将千头万绪压下,跟了上去。
之后他们去学校接嘉嘉,然后一起吃了个晚饭,结束后,韩枞没有提及回酒店,而是跟着去了城西。
第一版主